“謝謝你,夏學長。”簡餘坐在副駕駛,有些不自在的望向窗外,不敢對上他的眼睛。
是因為心虛,因為內疚,因為自己都很討厭此刻這種模樣的自己。
夏之恒一身幹淨的格子襯衫,還是她認識的溫文儒雅的學子模樣,他笑了一下,靦腆又溫暖:“你知道的,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隻是你一直不給我機會而已。”
簡餘垂了頭,聲如蚊蠅:“學長,你別這麼說……”
落寞被他風輕雲淡的帶過去,再注目時隻剩下關切:“我剛剛抱你的時候發現你身上很燙,臉頰朝紅的很不自然,是發燒了吧?我看你的腳也腫了,我們得立刻去醫院,不能長途奔波勞累。”
簡餘驚詫的回望向他,他的觀察竟這麼仔細。隨即她又釋懷的笑了一下,他一直是如此體貼心細的男人,跟厲景堯是完全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個性。
車子在經過幾個小時的行駛之後,在臨省的省會城市稍作停歇,便又換了一個司機繼續向南行駛,用來迷惑厲景堯。
夏之恒將簡餘帶到一輛新車上,送到了藍江市最好的醫院裏急救。
簡餘在躺到醫院病床上的一瞬,心才徹底放了下來,整個人都鬆弛了。
經過急救退燒,專家會診,孩子應該不受影響,胎像穩定,腳也做了最妥當的處理。
“簡餘,你醒了?恭喜你要當媽媽了,醫生說你懷的是雙胞胎。”夏之恒看著她,心理不是滋味,卻也為她擔憂,為她高興。
簡餘已經熱淚盈眶,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懇求道:“夏學長,求你幫幫我。幫我離開這裏,我懷孕的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想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來撫養成人。”
“我懂了,”厲家的名號整個濱海沒有不清楚的,夏之恒明白她的顧慮:“你安心養病,我這就為你打點一切。”
神經繃到極致,身心俱疲的簡餘,終於在夏之恒安排的vip病房裏,沉沉的睡了。
與此同時,厲景堯回到別墅裏查看簡餘的病情,才發現了她失蹤的事情,厲家上下保鏢全體出動,一時間整個濱海市都炸了鍋。
“簡餘到底去哪了?”厲景堯繃著一張青紅交接的臉,厲聲質問著垂首立在客廳裏的李嬸。
李嬸從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但她覺得比畏懼和怒火更重要的是真相,是應該平心靜氣去傾聽的真相。
“厲先生,您先告訴我您讓我來伺候簡小姐吃喝,調養身體,是不是為了從她身上取卵,要跟你做試管嬰兒,為簡佳愛小姐生個孩子?”
李嬸波瀾不驚的詢問,倒叫厲景堯大吃一驚,他蹙緊眉心,氣質冷森:“你怎麼知道的?”
他承認了,說明簡餘說的都是真的,李嬸一瞬間也有了底氣和主意:“雖然我是個下人,但是有些話我也不得不說。大少爺,您今天要是想明白了,弄通透了,您就在這兒立時給我表個態。如果您還是執迷不悟,不分是非黑白,我就替簡餘小姐去厲老爺子那兒說理去!”
李嬸一番鏗鏘有力的說辭,讓厲景堯心中一動,激起些許波瀾。他盯著這個看著他長大的長輩,沉了氣:“什麼話?”
“少爺從小到大是什麼樣的為人,我李嬸也算是看在眼裏。一向沉穩、果決、睿智、嚴謹的大少爺,如今為什麼對一個女人的滿嘴胡言不加考證說信就信?別的我不敢妄言,但是你和簡小姐在酒店被抓的那件事,來龍去脈如何,你叫剛子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什麼意思?”他眯起眼睛,不敢相信自己一晃而過的猜想。
李嬸抿了一下嘴,似對她一向看好的少爺此刻的愚鈍有些許失望:“你呀,真是被鬼迷了心竅。怎麼能同意代韻這麼荒唐的事的?簡小姐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厲家太太,她給你生的孩子為什麼還要移花接木到簡佳愛的頭上?本是身份青白的小少爺,硬是被變成見不得光的私生子。紙是包不住火的,厲老太爺和厲老爺要是知道了,能饒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