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沉!你有沒有人性,巡兒一口一個爸爸,你卻這樣對他?他要是知道,一定會恨死你。”
“讓他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個殺人犯,蛇蠍心腸的女人,他才應該恨我。”季司沉說完,就摟著安暖暖朝著外麵走去。
才走兩步,突然聽見後麵撲通一聲,腳步猛然一滯。
安小離跪在地上,聲音都在顫抖,“季司沉,我求你,放過巡兒,他還那麼小,不可以移植腎髒的。”
“要怪,就怪他投胎去了你的肚子吧。”季司沉冷笑一聲,“一想到他的體內流著你的血,我就覺得惡心,安小離,有關你的,我都想一一摒棄。”
包括,這個他和她的孩子。
他有多恨她,就有多厭惡這個孩子。
整個世界,一百八十度旋轉,徹底跌入了深淵之中。
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回到家裏麵,正望著黑洞洞的天花板發呆,卻又接到了安暖暖的電話,“安小離,我改變主意了,孩子你帶走吧。”
“真的?”安小離猛然從床上坐起來,手有些抓不住電話,“你在哪裏,我現在……現在就來就接他。”
有關季司沉的愛情已經不敢再奢望,但是這個孩子,是她最後的執念。
按照安暖暖給的地址,安小離去了海邊的一處舊房子,在裏麵的冷凍倉庫裏,見到了安暖暖和沉睡的巡兒。
“巡兒!”她上前去,死死的抱住巡兒,卻怎麼都叫不醒他。
“別喊了,他吃了安眠藥,一時半會兒醒不來的。”安暖暖不耐煩地說道。
安眠藥!
安小離猛然間抬起頭來,看著跟前的安暖暖,眼眶充血,“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他這麼小的孩子,吃安眠藥很容易死掉的。”
“那有什麼關係?”安暖暖聳肩,“又不是我的孩子。”
說著,她已經退出了門去,朝著裏麵的兩個人笑了笑,“安小離,我改變主意了,這個孩子現在歸你了,你們就好好在這裏麵,享受母子相認的最後時刻吧!”
周圍的寒氣凍得安小離打了一個哆嗦,也瞬間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還未來得及衝到門口,門已經重重一聲合上了。
門裏門外,地獄人間。
“不要!”安小離跌跌撞撞衝到門口去,顧不上門上凍得厚厚的冰,使勁的砸,“安暖暖,你給我開門,快點開門啊!”
“司沉以後就再也看不到你這張惡心的臉了,你都不知道他有多開心!”安暖暖在門外輕笑。
是季司沉的意思?
是季司沉要她們都去死!
敲門的手貼在門上不再動彈了,很快被凍在了上麵,寒氣刺骨,她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想笑,嘴角卻怎麼都牽扯不動。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最後是一片寂靜,她在黑暗中,眼淚凍成冰珠,滴在地上陣陣作響。
“好冷啊……”巡兒被凍醒,見四周一片漆黑,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巡兒,巡兒。
安小離趕緊要過去抱住巡兒,但是手已經被凍住了,奮力一扯,皮肉分離,疼得她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