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她的腳還未踏入學堂門檻,身後就突然傳來了宋燕柔的喊聲:“野丫頭,你幹什麼?!”
宋朝雨回頭,就瞧著宋燕柔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你這野丫頭也想進女子學堂?可別汙了咱們女學堂的地!”
這話說的難聽,叫宋朝雨眸色漸冷:“爹爹說了,可容我開始上女學堂,我為何不能來?何況今日過來,隻是瞧瞧罷了,三姐姐不必如此行事吧?”
“我呸!”
宋燕柔想起上午的事情,就氣都不打一處來:“你算是什麼東西?還妄想去學堂學習?做夢吧你!隻怕大字你都不識得一個,你若進了這女子學堂,可不是叫人笑話去的?!”
這話說的難聽極了。
“這裏怎麼這麼熱鬧啊?”
可還沒等宋朝雨反駁,從她們身後,就傳來了宋妍嬌的聲音!
宋朝雨回頭,果然看到了宋妍嬌正嫋娜朝著她們這裏走來。
她一身月白水袖明月風的曳地長裙,外披淺白輕絲紗帛。一頭黑發上墜白玉點點,恍若黑夜繁星之美,將她整個人襯得如謫仙般清雅脫俗。
宋朝雨這位二姐姐啊……好似不論何時在何人麵前,都是這幅不染塵埃的樣子。
她朝著宋燕柔和宋朝雨二人走來,眼中還帶著對宋燕柔的嗔怪:“你一個女孩子家的,怎地總是這般毛躁?方才說的那樣的話,可是咱們宋府的女兒該說出口的?”
她擺出一副姐姐的姿態,教育完了宋燕柔,又朝著宋朝雨輕歎一口氣,仿佛失望搖頭:“四妹妹也是,剛回府來,怎麼就和三妹妹鬧起來了?”
宋燕柔一向巴結宋妍嬌,雖被訓斥了不痛快,她還是指著宋朝雨對宋妍嬌道:“大姐姐,這野丫頭癡心妄想,竟想上咱們的女子學堂呢!”
宋朝雨抬眸,看向宋妍嬌的眼中不卑不亢:“二姐姐也以為,我不該上女子學堂?”
宋妍嬌自宋朝雨今日出現在她眼前,就在觀察宋朝雨。又聽下頭的婆子說,宋朝雨就是個不知規矩的草包。
雖然今日見著母親在正廳吃了虧,但宋妍嬌也沒有放在心上。
她表麵上笑著看著宋朝雨,語氣裏卻掩藏不住心裏頭的不屑:“四妹妹想上女子學堂可是好事兒。不過學堂裏最小的寧安伯公家的那小孫女,也都已經學完了女則和女訓,隻怕妹妹是趕不上進度,到時候要叫人笑話了。”
宋朝雨不惱,隻眨了眨眼,似是當真不解一般地盯著宋妍嬌:“二姐姐怎知,我在莊子上什麼都沒有學?女則女訓,姨娘是早就教給我了的。”
宋妍嬌總不能說,她母親派人盯著莊子上的話吧?
她有些尷尬,一旁的宋燕柔卻不依不饒,越發厲聲道:“你在莊子上學的東西,能和我們宋家的女子學堂比嗎?可不要叫人笑話了!再說了,你一個外室女,同我們這些正經府中的女子一起學習,不是叫別人笑話我們嗎?!誰願意同你這野丫頭在一個學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