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那個近身伺候的嬤嬤也上前來,對皇上道:“回皇上,這兩日太後娘娘心力交瘁,總是貪睡。今兒上午的時候,她老人家就說實在是困乏得很,要好好睡上一覺,讓誰也不要進去打擾。所以奴婢們才沒有進去查看,殿中也一直未曾傳來響動。”
她眼眶紅了起來:“直至方才奴婢算了一下,娘娘也睡了兩個多時辰,該起身吃些東西了,這才進去想叫醒娘娘。然後就發現,娘娘已經……”
“罷了!”
皇上也不是真的要治誰的罪,對於太後此次的行為,他的心裏也是有不快的。
於是皇上也隻是歎息,而後擺手:“也實在是母後沒有這個命。好不容易等到了勝利,結果她老人家反而就走了!這豈不是要讓天下人戳朕的脊梁骨嗎?”
皇上隻是想要人安慰。
那嬤嬤也忙道:“不不不,皇上可千萬別這麼想。是太後娘娘沒那個福分,她老人家這些日子憂思過度,睡眠不安。奴婢們也時時勸導,可她便是心思深重之人,實在是聽不進去。這心悸之症發作突然,又怎麼能是旁人能預料的呢?隻是太後娘娘沒有那個福分,不能等到兒孫越發盡孝,皇上切莫自責。”
皇上仿佛鬆了一口氣,宋朝雨也隻覺得這是造化弄人。
太後娘娘撐了那麼久,結果竟然在一場心悸之症中歿了!
她終究是沒能等到,那麼她所說的永遠也不要再見到自己,隻怕就此應驗了吧?
雖這麼想,宋朝雨還是要做出一副悲傷的表情來。
如今外頭的事情已經全部了結,接下來就是收拾殘局了。
穆昌溪本無意招惹這些事情,幹脆一股腦地將自己手中的所有權力都還給了太子殿下。
太子還想讓穆昌溪幫忙,穆昌溪卻推辭說要將兩個孩子接回來,回到王府還要好生打掃。而且現在太後歿了,他們也要回去準備國喪。
皇上倒是沒有挽留穆昌溪,隻怕他現在是恨不得將穆昌溪身上所有的權力都剝奪。
隻不過礙於太子的麵子,他不能這麼做,也不敢這麼做。
不過他沒有再給過穆昌溪一個好臉色,甚至冷落了貴妃娘娘。
好在貴妃的身體日漸好了起來,她早在讓千山代替穆昌溪去南國的那一天,就想到了會和皇上走到這一步。
所以反而貴妃娘娘這裏,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日子也是一如既往的過。
宋朝雨顧不得那麼多,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要和穆昌溪一起,早些回到屬於他們的家中!
宋朝雨已經記不清,她和穆昌溪有多久沒有回到過昌王府了。
好在這一場京中的“戰爭”,沒有太多的波及到昌王府。
府中隻有東麵的牆上有斑駁血跡,大門被砍了幾刀,但似乎沒有被砍開,那些人就放棄了攻打昌王府。
宋朝雨以為,王府之中的人大約應該是跑的跑,散的散。
京中出事,自然要各自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