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雨甚至覺得,他的態度都有些點頭哈腰的意思了。
穆昌溪顯然也不喜這個馬牛,開門見山:“本王聽聞,你從前和穆寒肅關係不錯。此次穆寒肅叛亂,沒有連累到你,便是皇恩浩蕩,你要將皇上的仁善牢牢記在心裏才好。”
“是!”
馬牛自然聽出,這是在提醒他,也是在警告他,忙不迭點頭應道:“還請王爺放心,下官絕不辜負皇上恩典,不辜負朝廷信任。”
穆寒肅頷首,看似閑聊一般:“我聽聞,從前他還是寧王的時候,你幫他抓了不少人關在天牢之中。有些陳年舊案,是不是該拿出來重新查一查了?”
被穆寒肅所抓之人,能有幾個是真的有罪,連宋朝雨都開始懷疑。
馬牛一邊在前頭弓著腰帶路,一邊忙不迭點頭:“是是是,最近天牢事忙,下官忽略了這一點。請王爺放心,下官這就讓人重新查證當年的那些案件,必定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看來他的心裏也明白。
他們一路往下,宋朝雨便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從前方而來。
京中的氣候其實還算幹燥,但越是往地牢下頭而去,便越是有一種潮濕發黴的感覺。
宋朝雨用帕子輕輕遮掩了鼻息,馬牛也忙解釋:“天牢乃是審閱犯人之地,下頭有好幾個水牢,所以自然潮濕,氣息也難聞了些。要不,讓下官將那逆賊帶上來提審?也不必王爺和王妃親自下去了。”
“不必。”
穆昌溪何嚐不知他安的什麼心思?
他冷眼看了一眼馬牛,才道:“你倒不如直接告訴本王,如今穆寒肅那逆賊在天牢之中下,日子可是好過?”
眼看他們就要走到了台階的底部,馬牛心裏明白,許多事情是瞞不住的。
顯然今日穆昌溪和宋朝雨是有備而來,馬牛也隻能低頭歎息:“下官以為……皇上還不曾要處置此人。雖此人謀反,但到底是皇親貴族。所以下官不敢造次,自然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如今有了王爺來主理此時,日活自然是王爺說什麼辨識什麼,下官絕對遵從,絕不讓此賊在牢中過的舒坦!”
他也算是聰明,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說旁的。
穆昌溪沒有理會,隻站定在了這天牢底下,看到所有人都被他們帶來的侍衛們控製,才微微頷首:“穆寒肅關在哪兒?”
馬牛指了指這黑暗冗長的道路盡頭:“就在最裏麵的牢房,為了防止發生意外而壞了皇上的計劃,所以下官將他一人單獨關押。”
宋朝雨微微挑眉,嗤笑一聲:“還給他一人一間啊?看樣子,他在這天牢的日子,的確過得不錯。”
馬牛額上又起了一層薄汗。
穆昌溪也順著這黑暗之路一直往前走:“本王聞到了飯菜香味,怎麼好似還有南州貢蝦的味道呢?馬牛,你們這天牢之中的實物,這般奢靡?”
馬牛這樣的身份自然吃不起那個,南州貢蝦是為了誰而準備,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