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穆寒肅都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你要讓我活著？”
“是。”
穆昌溪笑了笑：“我會將你送入你從前的王府之中，不過在那裏，你隻有重重守衛，而不可能有人伺候你。王府的一切都要搬空，你若想活著，隻能自己求生。除此之外，我還會讓你服下千日送的毒。這毒藥，你聽說過吧？”
千日送之毒，讓穆寒肅不由地膽寒了起來：“千日送……聽聞服下此毒之人，並不會即刻死去。而是在每一日的清晨，都會感覺到鑽心蝕骨的癢。如同百蟲入血脈一般，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後在千日之後，中毒之人的骨血會因為毒藥的侵蝕，一點點地i腐壞，最終在痛苦之中死亡。穆昌溪，你好狠毒！”
穆昌溪聳肩：“還不及你萬一，多謝寧王兄誇讚。”
他的眸間冰冷，對付穆寒肅，並不需要太過的正大光明：“服下此毒之後，你可別以為熬過千日就是解脫。我每年會讓冬霜去你的府中給你服下一次解藥，讓你休息一月，而後再次服下毒藥。如此循環往複，寧王兄，你可別死的太早啊！”
穆寒肅是個卑劣又殘忍之人，但他從未想過，穆昌溪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的身體，因為害怕而微微地顫抖了起來：“穆昌溪，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便是要殺了我，也該給我個痛快。”
“痛快？”
穆昌溪撇了撇嘴：“因你而死的人，你怎麼沒想著給他們一個痛快呢？”
“我是你的兄弟啊！”
穆寒肅還想要掙紮，卻隻得了穆昌溪的一聲冷笑：“難道聞王就不是嗎？”
穆寒肅瞳眸緊縮，穆昌溪繼續道：“你大可以試一試，我會不會這麼做。但你若告訴我聞王的下落，我可隻是將你囚禁，而不讓你服下那千日送的毒藥。”
“我憑什麼相信你？！”
穆寒肅的眼眸已經有所動搖。
穆昌溪冷笑：“你現在沒有和我交換的籌碼，隻能選擇相信我了。寧王兄，事已至此，我勸你還是不要再掙紮了才好。否則痛苦的，也隻能是你一個人而已。”
“好，好啊！”
穆寒肅盯著穆昌溪，不知在想些什麼：“左右都是個死，穆昌溪，你真能囚禁我而不殺我？父皇也願意不成？”
“嗬——”
穆昌溪站起身，又在這牢房之中緩緩走動：“父皇……他如今還能做主嗎？若是能的話，自然是要將你千刀萬剮的。但為了父皇的名聲，他也會忍耐下來，讓你活在這個世上。穆寒肅，我最後問你一次，聞王在哪兒？！”
這番話，終究還是打破了穆寒肅心裏頭最後的那點兒“希望”。
他低下頭，肩膀不停地顫抖著。
最終還是在長久的沉默之後，對穆昌溪妥協：“在京郊平安莊後的一口枯井之下。”
平安莊……
這個名字讓宋朝雨覺得熟悉，竟發覺兜兜轉轉，好似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