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歡卻是一個轉身,而後凝視著孟琉歲:“為了我好?難道他不知道,這樣隻會是讓我更替他擔心……如果真的是在意一個人,那就不應該有什麼隱瞞。就好像琉歲你,不會騙我,對不對?”

聽著玉歡突然的問話,孟琉歲的眼中卻是突然閃過一絲恐慌……孟琉歲不是沒有騙過玉歡。但不告訴玉歡,自己的體內有著魔的力量,隻是不想讓玉歡擔心罷了……

“姐姐,你不要太難過了……”孟琉歲沒有正麵回答玉歡的問題,隻是這樣安慰道。

現在還陷在悲傷之中的玉歡,自然是感覺不到孟琉歲眼中的那一抹異樣的神色。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玉歡隨即揮了揮手道。

孟琉歲看著玉歡這一副落寞的模樣,隻能是無奈離去。

玉歡站在原地,將目光投向承影的方向。承影還是保持著自己離去之時的姿勢,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黑暗之中,玉歡也看不出承影的神情。

但玉歡從那一抹孤傲的背影之中,看出了承影的落寞與孤獨……既然孤獨,那為何不讓我靠近?玉歡在心中質問道,可不管玉歡怎麼想,都得不到一個完美的答案。

玉歡極其厭惡現在和承影之間的關係……這種隔閡感,讓玉歡感覺自己隻是一個尋常的臣子,而自己對於承影的價值,也隻是自己現在有能力保護日光城。

“難道,我們之間的關係真的就隻剩下這種相互利用的關係了嗎?”玉歡看著承影的背影喃喃道。

承影雖然是背對著玉歡,但還是能感受到玉歡那種熟悉的目光。承影甚至能感知到對方目光之中的情緒……帶著些探究,又帶著些失落的。這目光讓承影的心中一陣難受。

承影知道,隻要自己回頭,便能看到玉歡。可承影卻偏偏不敢,也不敢給玉歡任何的安慰,因為玉歡心中害怕,害怕自己一回頭便心軟。那樣對自己和玉歡隻能是更大的傷害。

皇城的巨塔,現在周身正籠罩著一層黑色的光芒,原先的那一層聖潔的光亮早已消失不見了。整個巨塔都被這種死亡的氣息覆蓋。蜷伏在巨塔周圍的,隻是一群沒有任何感知的毒屍。

塔內毫無生機,大殿之上的燈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明亮,琉璃燈盞散發出來的璀璨光芒,映襯的整個大殿像是白晝一般。

皇座上的劍魂,眼中帶著一種莫名的狂熱,手指幾乎是顫抖著撫摸那黃金做成的皇座。

“終於得到了……終於得到了……哈哈哈哈!——”劍魂突然仰天大笑起來,那癲狂的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大殿之上,顯得格外的詭異。

也不知是笑了多久,皇座之上的劍魂突然起身,而後對著虛空張開了手臂:“我要讓你們看到,這整個日光城,整個天下都將要臣服在我的腳下,我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劍魂雄渾的聲音回蕩在虛空之中,而後整個大殿都跟著震顫起來,懸浮在虛空之中的琉璃燈盞,也跟著搖搖晃晃。

隻是笑著笑著,劍魂的臉色,突然凝重起來,而後轉身朝著大殿之外走出。通過那綿長的過道,劍魂在一扇密室的大門前停下。劍魂試圖邁進密室,可是臉上卻出現了片刻的猶豫。

徘徊了一陣之後,劍魂終於是進入了大門。密室之內,是一片白光閃耀,而白光的發源,則是躺在床榻之上的白。白的雙眼緊閉著,臉上的神色是那麼的安詳,可是卻沒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可劍魂知道,白其實對外界的變化都是有反應的。

雖然從破城之時昏迷到現在,可還是有條不紊的操控著外麵的毒屍。而且周身的白光也是愈加繁盛起來。直覺告訴劍魂,白是在等待著什麼又或者是在謀劃著什麼……

“白,你究竟要何時醒來?……”劍魂歎了口氣道,而在白的身旁坐下:“我們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完成……我需要你的幫助啊。若是讓承影他們跑遠了,召集來了其他城市村落的軍隊,那可就難辦了。”劍魂的語氣很是擔憂。

可床榻之上的白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看著繼續沉睡的白,劍魂即使無奈,但又不忍心責問,隻能是歎息道:“白,你可真是任性啊……”

聽著劍魂的埋怨,床榻之上的白,臉上突然展現出了一絲笑容,可那笑容卻是稍縱即逝。

看著白的臉色再次恢複了平靜,一旁的劍魂隻能是無奈地等到。毒屍大軍,隻有白操控得了,而劍魂心中也明白,現在白不行動,肯定是有她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