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默梳洗完躺下,安靜臥在床的兩邊。
沈蒔城像往常一樣捏著書,可他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胸口悶得發疼,是剛才劇烈咳嗦留下的後果。
房間裏氣氛安寧,沒有前幾天那樣的拘束和僵冷。
沈蒔城轉頭,靜靜望著躺在身邊的逢塵,想起醫生說的那些話。
第二天一早。
沈蒔城沒吃早飯就離開了。
他沒去公司,改路去了老宅。
對他的突然到來,袁雅很高興,趕緊讓劉媽再去準備一點早餐。
“我打算跟逢塵坦白。”
沈蒔城坐下來之後,開口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袁雅愣了下:“坦……坦白什麼?”她目光閃了閃,唰一下站起來大叫,“泓泓的身世?不行!萬一她跑了怎麼辦!”
沈蒔城抬起眼,目光平靜地望著她,說:“我今天過來,就是提前知會你一聲,也希望你不要鬧什麼岔子。”
見沈蒔城這麼認真的樣子,袁雅頓時急了,激動勸說:“阿城,你可要想清楚!她的心不在家裏,隨時都可能跑的!她要是把孩子都帶走,那我們這幾年的辛苦豈不是白費了!”
袁雅一直防著逢塵。
防了好多年了,也從來沒有把逢塵當做過真正的兒媳婦。
“她不會的。”沈蒔城說。
“你怎麼知道,她現在有靠山了,可什麼都不怕!”袁雅可不信,誰知道逢塵是怎麼跟澎運扯上關係的!
“我相信她不會。”沈蒔城篤定,麵不改色,也很冷靜,“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擔心我的身體,也擔心兩個孩子。可你也要明白,隻有逢塵接受我、接受沈家,你的那些擔心才能完全消失,否則這終將是一個定時炸彈,終有一天會爆發。想要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不要做這些小聰明。”
聽著這些,袁雅想了想,內心還是矛盾。
沈蒔城說的在理,可這逢塵……袁雅還是覺得一口氣咽不下。
再想到當時逢塵在孤島生孩子時她那樣對她,她心裏……就有些害怕。
“那……那你等逢塵氣消了再說吧,你以前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她對你一定還有抱怨!”
袁雅咬咬牙,也算妥協。
可沈蒔城卻說:“我希望,這件事由你親自去跟她說。”
畢竟,這是袁雅當年犯下的錯誤。
如果由他來開口,逢塵心中會有耿耿於懷,不如解鈴還須係鈴人。
袁雅聞言臉色一沉,不高興地嘟囔:“怎麼說,我也是她婆婆,是她半個媽,讓我去說這些……就跟逼我向她道歉有什麼兩樣!我不去!要說,你自己去說!我不管了!”
再怎麼樣,身份不能丟。
哪有長輩去跟晚輩解釋這些的道理!
既然沈蒔城自己要坦白,那……那就自己去說好了!
袁雅這頓早飯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上了樓,“砰”一下重重關門。
另一邊,沈家。
一早,逢塵讓小萌走一趟,把沈蒔城昨天簽好的合同送去公司,順便也跟顧深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