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了一罐啤酒問明珠要不要,明珠拒絕,她喝了一口繼續說:“我當時小,根本無法去打工掙錢,身上也沒有錢,我忘了有多少天沒吃飯,就這樣體力不支的我終於倒地了,有個路過的男人把吃剩的漢堡扔給我,我撿起來,扔回給他,我不是小乞丐,不需要他的施舍,那人怒了,罵我不知好歹,還抬起腿狠狠地踢了我一腳,饑餓的我被踢了一腳後,神誌變得不清楚了。”
“是敖風救了你?”
“嗯,阿風蹲在我身邊,我拚命地想要支起身體,隻覺得腦袋搖晃得厲害,在我昏倒前,我聽到阿風說,以後跟我吧。阿風說那天他在路邊等人,剛好把這一切看在眼裏,他說我就像一隻驕傲的大公雞。”夏琪如釋重負,想要守住一個秘密太難了。
“正如傳聞那樣,我被包養了,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阿風給的,我曾經想盡一個被包養的人的義務去報答他,但是阿風從來不碰我,我曾問過他,是不是我的魅力不夠大,不足以吸引他?是或者不是,阿風從來不回答,隻讓我別想太多。”
“醫生說,阿風活不過一個月了。”夏琪的語氣,清得像敖風隻是得了小感冒一樣。
明珠又想起了那張麵無血色的臉,明明是個好人,卻沒有與生命成正比。
半夜,明珠被夏琪的電話鈴聲吵醒了,隻聽到夏琪應了幾句,就急忙起身了。
“怎麼了?”明珠有種不安的感覺。
“醫院打來的,阿風的情況很危險,恐怕過不了……今晚。”
明珠跳下床,迅速換了件衣服,“我和你一起去吧。”
夏琪看著明珠,終於點了頭,人在害怕的時候,總希望有個人陪在身邊。
趕到醫院的時候,紅燈亮著,一個女人和一個男孩守候在手術室門口,看來是男人的妻兒,夏琪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在遠離手術室的地方坐了下來,女人一直盯著亮著的燈,也沒發現明珠和夏琪的存在,醫生走了出來,對女人講了幾句話,女人抓住了醫生的袍,咆哮著。敖風被推出來了,身上被一層白布蓋住,女人撲到他身上,大哭,男孩也捂著麵哭。深夜的醫院裏,哭聲很是淒慘。
“走吧。”夏琪說,淚早已流濕了她的麵。
在等候電梯的時候,一個護士跑了過來,把一封信交給夏琪,氣喘籲籲地說:“差點忘記了,敖先生說務必要把這個交給您。”說完又跑回去值班了。
夏琪拆開信,雙手顫抖著,身體慢慢地往下滑,終於,抱著雙膝哭了出來。
“驕傲如你,如果不能把一個完整的自己交給最愛的人,恐怕會遺憾一生吧。對不起,我隻能照顧你到這裏,好好的去追尋屬於自己的愛情,祝福你。”這是許明珠看到的,信上的所有內容。
午夜的風輕輕地拂過了夏琪的臉,然後悄悄地消失在了某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