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周方然反問。
“我咋知道,你倆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一起了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分手了,我也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你不告訴我實情……”陸澤抽抽鼻子,“你如果騙我,腳踩兩隻船,那就真的渣了,餅幹渣!”
“唉~好煩!”周方然捂著臉,突然失聲苦笑:“你說我當初投胎之前多考慮考慮投成個妹子多好。”
“啥意思?”
“打娘胎出來不帶把兒,做個漂亮妹紙,以後也不會這麼苦惱,該喜歡誰不該喜歡誰應該分得很清楚。”
“得了吧,你要內心不堅定,就是投成了野豬也會‘後圈三千家豬’。扯那些沒用的幹啥,我就問你一句,你對我的感覺。說實話!”
“隻能和你說,你人還不錯。”
“那你喜歡我嗎?”
“還行吧。”
“什麼叫還行!”陸澤在電話那端撅起嘴,腮幫子氣鼓鼓的,可想到周方然看不到自己賣萌也隻好作罷。
“就是……不討厭啊!”周方然已無心回應,腦子裏亂得很。
“算了,反正我明天就回家了。到時見麵聊,你最好給我想清楚,你到底要哪個!我雖然喜歡你但我也不想做備胎,太不公平!憑什麼被喜歡的人有恃無恐,喜歡別人的人就得累成老狗!”
“好,掛了吧。”
周方然在陸澤的大叫——“我還沒說完呐,你憑什麼擅自掛我的電話”裏麵無表情的掛斷,隨手將手機扔到床上。
他突然想起一個人,很想和他說說話,於是連招呼都沒打直接出了門,外麵豔陽高照,悶熱異常,周方然手搭涼棚向遠處一輛出租車招手,如果此時林安城在身邊,他肯定嘲笑自己紅撲撲的臉蛋兒了。
本以為上了車可以涼快下,可司機偏偏摳門的不行,冷氣也不開,隻四下開著窗戶。周方然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他隻想快點到達目的地,“師傅,麻煩您開快點兒。”
全程司機都懶懶的不說話,聽到周方然的催促也隻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這大熱的天,誰都沒個耐性給你擺笑臉。
到了終點,付錢下車,周方然站在墓園門口,打上次過年來了一次已經有小半年了。周方然用手背擦擦額頭的汗跟守墓園的看門老頭打聲招呼就放他進去了。
周方然來之前買了束花,他站在何彥的墓前,突然鼻子一陣發酸,如果他還在,或許林安城和陸澤都不會出現在他生命裏。周方然將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都跟何彥說了,墓碑上何彥的黑白照仍舊微笑得燦爛,似乎他隻是在這裏睡著了,總有一天會醒來。
“我可以跟他試試吧,隻談情,不說愛。哈哈哈”
周方然衝何彥的照片笑了,但也覺得對陸澤太殘忍,隻好改口:
“剛才說錯了,應該既談情又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