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助理的鼻子說:“一個兩個的都認為我會輸,怎麼可能?我還有阿梅呢!”

是的,她還有阿梅那個狗頭軍師,所以不可能輕易輸。

她去找阿梅商量時,才發現阿梅不見了。

阿梅確實不見了,因為她被任平綁到了小黑屋裏關了起來。

任平和阿梅的兒子已經快一歲,他抱著兒子來看她,桌上擺著吃的一口沒動。

任平問:“你是打算絕食麼?”

關在這裏三天,阿梅一口飯都沒吃,一口水都沒喝,就是鐵打的人都撐不住,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女人。

任平抱著兒子坐在沙發上,沉默良久後忽然爆發了。

隻見他一腳踢翻桌子,上麵的食物和湯水全都灑在地上!這巨大聲響嚇了阿梅一跳!她震驚地回頭看著那個老實男人。

他瘋了麼?平時的任平連大聲跟她說話都不敢,現在居然敢踹桌子。

“你這是幹什麼?”阿梅盯著他問。

“我知道你惱我怨我,好,我替你去死,你把兒子照顧好!”任平把嬰孩強硬塞到她懷裏,“答應我,照顧好他,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可孩子是無辜的,你一定要對他好!別讓他走上歪路!”

說完,任平把刀別入腰後,係緊鞋帶大踏步朝門口走。

阿梅想也不想的追問:“你幹什麼去?”

“我幫夏副總解決掉白青青,然後去警局自首。”任平回頭道,“希望夏副總看在我幫他辦事的份上,再饒過你一次。”

上次他們二人已經放過阿梅一回,可阿梅依舊我行我素,繼續給他們使絆子,現在他願意付出生命,隻為再給阿梅求一次機會。

“你等等!”眼看任平已經拉開門,阿梅抱著孩子往前跑,誰知腳下一滑竟然連人帶孩子摔倒在地上。

這下把任平嚇了一跳,連忙轉身回來。

“你怎麼樣?”她有沒有摔到?

阿梅看著男人平凡樸素的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擔憂,那樣真心實意,不摻一絲虛假,她忍不住愣住。

從小到大,記憶中除了母親曾對她真心實意的笑過,擔憂過,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打從心底裏關愛過她。

她遇到那麼多人,個個都懷著自己的小心思,唯有任平是真心實意對待她。

“膝蓋磕破了。”阿梅嘶了一聲。

任平把她扶到沙發上,順手接過孩子放到一旁,還不忘誇兒子一句:“兒子真勇敢,摔倒了都沒有哭。”

阿梅下意識去看兒子,十個月的小嬰兒,長的粉嫩可愛,隨了自己的長相。

任平拉開抽屜拿出碘酒,蹲在地上細心為阿梅擦拭傷口。

盯著男人黝黑的側臉,阿梅心底升出一股說不出來的感受。之前她怨恨他,認為他毀了自己的人生,可現在再一想,如果沒有他,說不定自己已經完了。

再想想這些時日以來,任平一個人帶孩子做飯收拾家務,一日三餐送到她嘴邊,她不理他也沒關係,每天都樂嗬嗬的笑模樣。

細心為阿梅處理好傷口,任平深深看她一眼:“我走了。”

“等等。”阿梅出聲喊住他。

任平不解地回頭,目光疑惑,但語氣卻強硬:“一定要照顧好孩子。”他隻有這一個要求。

“你心裏隻有孩子?”阿梅質問。

“我心裏有你,可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任平自嘲道。

“任平,你過來。”阿梅命令。

任平聽話地走到她跟前,眼見她伸出一隻手拉住自己的大手。

“我聽你的,收手。”

“真的?”任平驚喜交加,她真的肯收手,不再和夏易雲葉心心為敵?

“我累了。”阿梅又去扯孩子的小手,感受手心裏的柔軟,“我們先試著相處,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