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顏臉上沒了笑意,注視著他弟弟的眼睛,鄭重地說道:“我也不跟你開玩笑,你好好休息,當演員的事情以後都別說了。咱爸媽經不起折騰。”
“可是我都簽約了,簽之前我沒有透露我的病情,現在違約要賠一大筆錢,我們家賠不起。”
“什麼?”嚴顏頭大,但又瞬間放鬆下來,“你讓夏醫生給你開證明說你突然得了不治之症。”
“哥。”嚴煜惱怒地喊了一聲,眼底存著最後一絲希望,“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想開甜品店,這次拍戲的報酬夠你開好幾家甜品店。”
“我再怎麼想開店也不能替你幹這麼荒唐的事兒來換取,在你心裏,你哥我就是個這麼急功近利的小人嗎?”嚴煜有些無奈。
他是想開店沒錯,他也知道家裏為了給弟弟治病,是無法給他資金支持,可他也從沒抱怨過,他想著自己打工幾年攢點錢,順便拜師學藝,等一切準備就緒再開店也不遲,不知道為什麼在他弟弟眼裏這竟然成了砝碼,需要用它來謀取利益。
嚴煜不講話了,神色黯然。
嚴顏看著不忍,安慰道:“你先別想這麼多,等咱們把病治好了,到時咱們健健康康地去做明星也不遲。”
“恐怕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嚴煜聲音哽咽,眉頭深鎖,眼眶漸漸濕潤,一顆淚順著太陽穴滑落。
“怎麼會沒有,會有的。”嚴顏連忙說道。
嚴煜哭了一會兒便安靜了,他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無神地盯著天花板,整個人又失去了活力變得毫無生氣。嚴顏看著心疼,想安慰他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晚些時候嚴顏媽媽來送晚飯,嚴煜吃了兩口便不動筷子,懶懶地放了筷子說要睡覺。
媽媽看著憂心忡忡,不住地問嚴顏,弟弟怎麼了,走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嚴顏有苦難言,卻是怎麼也不能把真相給說出來,隻能說累了唬弄過去,心裏一直祈禱弟弟趕緊解開心結,早日恢複以往的生機。
連續三天,嚴煜都是焉焉的,飯吃的很少,也不願講話。父母以為是因為病痛而心灰意冷,所以一直溫言軟語安慰著。
隻有嚴顏清楚原因,心裏也是焦急萬分。
午間的時候有個好消息傳來,嚴煜地主治醫生說他的身體素質不錯,可以通過心髒搭橋手術徹底根除病痛,如果恢複良好的話,可以跟正常人一樣。
嚴煜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太大反應,仿佛這個消息主角不是他而是陌生人似的。
嚴顏終於看不下去了,找了個他們單獨相處的空隙,悄悄對他說:“我答應你,你好好養病,一切按你說的進行。”
他仔細想過了,如果這個手術成功,按照嚴煜說法,隻要拍完那部電影,他就可以恢複身份,自由自在,這麼多年都陪伴過來了,也不差這幾個月,也許拍戲很好玩也說不定。
聽到答複的一瞬間,嚴煜的眼睛被點燃了,臉上立刻有了神采,他看著嚴顏,真誠地說:“謝謝你,哥。”
嚴顏也被他感染了,嘴角微微上揚。做好決定的他特別輕鬆,好像積壓在心口許久的一塊大石頭消失了,深呼一口氣,難得感歎起生活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