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然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真的攻克那些難關,不過在此刻,他隻想依偎在愛人身邊,暫時忘卻那些煩擾,享受片刻的脈脈溫情。他雙手環繞,緊緊抱著嚴顏,以示回答。
嚴顏開心地笑出了聲,湊到項然耳邊,低聲細語地宣布,“下個月十號是我的生日,別忘了哈。”
“好。”項然默默記下了,在他懷裏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
“項然,你知道嗎?那天來劇組報到,我在門外聽到屋裏的閑言碎語,大家都在惡意揣測,隻有你一個人站出來替我講話,當時我就心生好感。特別好奇這個聲音主人的長相。在看到你的一刹那,我更是驚為天人。心想這人長得這麼好看,人又這麼善良。本能地就想要與你親近。”嚴顏一邊摩挲著項然的頭發一邊娓娓道來。
項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神情激動,像是一場比賽,他拔得頭籌一般的高興。“我心動的比你早。”
“還有比這更早的?”嚴顏蹙眉,心下詫異,這不正是他們第一次見麵嗎?
項然從他懷裏掙紮著坐起來,與他對視,“幾個月前的一天,我去找周導簽約。在外麵看到站了一個人。那天很熱,大中午的驕陽似火,路上看不到一個行人。可你固執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找個陰涼處躲躲。”
嚴顏一下子僵住了,屏住呼吸,想要聽他繼續說下去。
項然沒有注意到嚴顏的異樣,繼續說著:“我問了前台,說是你錯過了選拔活動,想再來試試。我走過去勸你離開,主演已定,不可能換角。可你明明已經被曬得汗流浹背,看起來虛弱不堪,卻倔強地不肯走。倒是反過來勸我趕緊進去,不要被太陽曬著。後來辦完事出來你還在。我走過去對你說加油,然後你對我微微一笑。那天的陽光很刺眼,但是你的笑容比陽光還要耀眼,深深地印在我腦海裏,不能忘懷。後來我曾一度後悔沒有留聯係方式,生怕以後再也沒機會見到你。直到報到那一天,我聽到大家都在議論說榮夏的角色被一個新人給替換了,看到是你的名字的時候我高興壞了。”
“怎麼了?”項然看到嚴顏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消失了,有些緊張,“有什麼問題嗎?”
“啊,沒有。”嚴顏扯出笑容,握住他的手,略表歉意地說,“我隻是在想當時的情景。後悔怎麼沒有多注意你。”
“你當時隻是一心想著能不能見到導演,沒事的,再說要是沒有當初你的鍥而不舍,我們現在也許就見不到了。”項然溫柔的開解著,順勢又躺倒他懷裏。
嚴顏心中苦笑,原來項然一見鍾情的是他弟弟。如果告訴他真相,他會大失所望,遠遠的躲開自己嗎?這麼多天的朝夕相處,這些柔情蜜意都是假的嗎?到頭來終究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單相思?
他心裏糾結萬分,他不想對他最愛的人隱瞞,又怕告訴真相之後的結果承受不住。
項然見他不說話了,反握住他的手湊到嘴邊親了一口。嚴顏被他撩撥的心裏直癢癢,把煩惱拋諸腦後,湊過去與他接吻。
倆人纏綿了會兒趕到醫院的時候,項然母親正好醒了。
看到他們項然母親有些激動,胳膊肘吃力地撐著床麵,想要坐起來,項然連忙過去幫忙。
把她扶好,坐在床上。項然母親微微喘了口氣,目光慈愛地看向項然,伸出手拉住了項然的手腕。
項然輕輕掙紮,想要抽回手,下一秒,他便怔住不動了。
因為她母親開口了,聲音不高,聽起來透著股虛弱,“然然,今天是你的生日,媽媽祝你生日快樂。”
項然臉上表情有些觸動,反手握住了他媽媽的手,坐到床邊伏在她媽媽身上,嘴裏喃喃說著:“謝謝媽媽。”聲音竟有些哽咽。
項然母親輕輕地,一下一下拍著項然的背脊。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神情黯然起來。
倆人都沒有再說什麼。病房裏靜悄悄的,隻剩下輕拍衣服的聲音。
嚴顏看著他們母子倆人依靠在一起的溫情時刻,心中感慨良多。
項然母親的病時好時壞,治療費用昂貴。也許他們都知道前景不樂觀,所以倍加珍惜在一起的時光。
看著心愛的人遭受這麼多的痛苦,嚴顏很是心疼,暗暗決心一定會加倍對項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