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項然還在劇組拍戲,這個時間去探望她最合適不過。

於是他立馬下床趕往醫院。

輕車熟路地找到項然母親呆的病房,推開門。

映入眼簾的是幹淨平整的床鋪,收放整齊的器械,一切煥然一新,似乎從來都沒有人住過這個病房一樣。

嚴顏呆呆地站在病房口,心裏如同這個病房一樣空落落。

一個小護士看到他保持開門的動作一動不動,好心地告訴他,這家病人下午已經轉院,聽說轉到更大的醫院去了。

連他母親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他是要真的與他徹底劃清界限了。撕心裂肺的感覺又回來了。

嚴顏也許能控製大腦不去想他,可是自己的心卻真實的,不可避免的展現著最真實的感受。

他慢慢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下了。他想到自己來醫院找項然的那個晚上,他也是獨自一人坐在這個椅子上,他當時的心情是否也跟此時此刻的自己一樣,孤獨,無助又痛不欲生。

馬不停蹄趕完一整天戲份的項然來不及悲傷。等他收工空下來的時候,已經自覺站在了周朝的房門前。

他站在門口,遲遲不敲門。心裏麵百轉千回,大腦又異常清晰,提醒著他該敲門麵對周朝了。

轉身回頭去找嚴顏的念頭不停地在腦子裏循環,一次又一次地被自己竭力壓製下來。

如今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是再也沒有回頭之路。也許前麵是陡峭的山崖,舉步維艱。可是身後卻是萬丈深淵,退一步,便會摔得粉身碎骨。

得償所願的周朝正在酒店房間裏等待他的獵物。

白天在片場,光明正大的告訴了他自己的房號,囑咐他收工立馬趕過來。當時他臉上隱忍絕望地神情,勾得他想當時就剝了他的衣服。

現在想來,仍舊回味無窮。心裏麵有些蠢蠢欲動。小陳剛剛已經跟他彙報,項然已經收工,正在回酒店的路上。

想來現在也應該已經到了。可是偏偏不見人影。他有些急不可耐。

跑過去,打開門,想要去找他。

門一開,門口一個高大的黑影嚇得他差點大叫出聲。

看清楚了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後,伸手把他拉進來,門也隨之咚的一聲關上。

想了這麼久的人,終於被自己真真切切地拽在了手裏。周朝再也忍不住,把他抵在牆上,嘴唇覆蓋上去與他接吻。

懷裏的人劇烈地掙紮了起來,周朝容不得他反抗,死死的抓著他。

終於項然放棄了抵抗,一動不動地任由周朝抱著。

溫熱柔軟的嘴唇讓周朝心滿意足,但很快他惱怒地發現項然緊咬著牙關。

他咬了咬他的嘴唇,直到嚐到血腥的味道,項然也沒鬆口。

周朝放開了他。既然人已經得手,他自然不急在這一時。

“在門外站了多久?怎麼不進來?”周朝含糊著說著,一口咬在他的脖頸出,用力吸出一個紅印子,像是懲罰他的遲到一般。

項然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自己在門口的糾結與痛苦。就算說了,他也未必能理解。索性閉上眼睛,仿佛能把一切痛苦隔絕在外。

周朝不在意這些細節,他慢慢湊到項然耳邊,低聲地問他:“要不要先洗個澡?”

刹那間項然身體一顫,眼神慌亂地不敢看他,神情痛苦,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好,用力地掙脫了周朝的懷抱,走向了浴室。

周朝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背影。身上留有的氣息,讓他不禁心猿意馬。

項然進了浴室後,鎖上了門。他覺得有些多此一舉,周朝如果真的想進來,一把鎖根本攔不住他。

但他還是鎖上了,不過想給自己留下最後的自尊罷了。

項然雙手撐著洗臉池,看著鏡子裏陌生的自己,不可抑製的想到了嚴顏。

如果自己的選擇能保護他的夢想,演藝之路順順利利。隻要他幸福就好了。

心痛的已經失去了知覺,他忽然想到,家裏剛出事的那會兒,媽媽每天以淚洗麵,抱著他一遍又一遍地說這都是命。

所以這一切都是他的命嗎?

他的人生本該如此,由不得自己做主,永遠被別人牽著走。

隻要他能好好的,開開心心,平平安安就好。

這是現在唯一能安慰項然,支撐他走下去的動力。

洗完澡的項然神色漠然,平靜地麵對這即將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