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主處用過了晚宴,便告辭離開,歧媚挑著一盞淡黃的宮燈,走在僻靜的街道上,滿天星鬥。歧媚身上,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香氣,淡淡的,合著夜來香的味道,格外宜人。
“你怎麼認得出,哪個是真城主。”
“我慧眼如炬。”楚越笑道。
“討厭,說正經的啦!”
“首先是你,”楚越正下臉色,“你對假城主神色太隨意。”
“我……我哪有……”歧媚強辯道,嘟起嘴,“好啦好啦,有那麼一點點了,可萬一是因為我和城主關係好,鬧慣了了呢?”
“再者,那個紫衣城主,他太緊張了,哪有一個城主,神色那麼謹慎?”
“萬一他天生石頭呢?”
“還有那個仆人,他神色間太過凜然,而且,隻給我一個人上茶,連城主的帳都不買。”
“算你厲害。”歧媚嘟起紅唇,“我真怕城主會殺了你。”
“你還擔心我?”楚越調笑道,把唇湊在歧媚耳旁。
“滾開,誰擔心你!”歧媚柳眉倒豎,“明兒就讓城主殺了你,我也好改嫁!”
楚越哈哈大笑,“隻怕你沒這個機會了。”
“說真的,城主是什麼意思?你們說了些什麼?”
“你想知道?”楚越故作神秘的附在她耳旁。
“廢話!”
“不告訴你!”楚越看著歧媚的臉色氣的發青,得意的哈哈大笑。
“楚越,你是個混蛋!!!”歧媚的聲音回蕩在空闊的街道上。
城主與楚越的關係日益近切了,相見恨晚,也許,二人是同一類,之間的默契也格外的多。
城主親自帶楚越進了極樂城的藏書閣——那是聖地,曆來隻有城主才進得去。
楚越本就有一身功力,如今親自得了城主指點,自然是厲害非常,他的功力本來與歧媚不相上下,但歧媚畢竟是女人,無論是力氣還是勁道,都差上幾分。
落花繽紛,歧媚一聲驚呼,劍又一次被楚越打在地上。歧媚索性賴在花樹下,嘟著小嘴不肯起來。
楚越含笑的伸出手去。
歧媚一把拍開,“你竟欺負我!我不依!”她竟像孩子似的,撒嬌的蹬著纖細的修腿,露出紫綢的繡花鞋上,一截雪白的腳踝。
“鬧什麼呢?”一個溫文含笑的聲音從林外傳來,歧媚忙站起來,“參見城主。”
“城主。”楚越也收了劍。
“在家裏頭,不必拘泥。”城主笑道,招手讓手下送來一個猩紅的果子,在漆墨的盤子裏,更顯得鮮豔,“沒什麼好東西招待楚兄,楚兄千萬別介意。”
“炎赤果?”歧媚瞪著杏眼,撇嘴道,“城主好偏心。”
“你著丫頭,炎赤果是至陽之物,你要它做什麼?”城主失笑道,“上次那隱月芝,不是沒忘了你?”
“這是什麼好東西?”楚越撚著那果子打量。
“炎赤果你都不知道?”歧媚白了他一眼,“算是牛嚼牡丹了。”
城主好脾氣的笑笑,“這果子本沒什麼大用,不過像楚兄這種習武之人,可增上十年純陽內力。”
楚越一驚,用腳趾頭也想的出,這是難得的寶貝,忙拱手謝道,“幸蒙城主抬愛!”
“不要客氣,”城主忙托住他,“楚兄今年多大了?”
“十九,城主問這個做什麼?”
“愚兄虛長兩歲,我性蘇,你不介意,就稱一聲兄吧。”
“蘇大哥。”楚越揖首道。
“楚兄弟不要客氣,今後你我異姓兄弟,患難共當,富貴共享,豈不是美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