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那個墨綠色也挺好。”莫瑞看了眼手機嘴賤道。
任柊安看都沒看莫家那小子,便掏出寶藍色的袖扣。
“請稍等,老爺說讓少爺用這兩個袖扣。”守在門口的保鏢從上衣口袋裏掏出兩個錦盒,一個是裝有袖扣,一個則是戒指。
袖扣為深紅色寶石,血液的顏色低調而奪目,戒指則是狄龍家族直係擁有的。
這枚,屬於他的母親。
拿起戒指的那一刻,四周的氣氛忽然沉重。
“我,已經記不起母親給我念的詩了。”
“少爺...”任柊安歎息中帶著濃濃的不忍。
在古琦瑋的記憶裏母親是m國的混血,相貌偏亞裔,龐大的世家卻養出一個不懂世事的少女,父親古德宣那時抱著目的接近,相愛,下嫁,那時候母親不顧父母反對,但架不住女兒的癡心,後又因不知名原因斷絕關係。
生下古琦瑋後,其母得了產後抑鬱症,六歲後,抑鬱症得到控製,記憶裏的媽媽總是文弱而素雅的,會抱著他念著自己聽不懂的詩,會親吻他的臉龐,會訴說自己對他的愛。
可就在康複後父親在外麵的一個情人忽然抱著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上門,這一舉動擊垮了他母親最後的防線。
自那日起,母親的病越發嚴重,最後在自己十一歲時,自殺。記憶中那一片豔紅,抹不去的色澤刺痛了古琦瑋的心。
古琦瑋的爺爺到是非常喜歡母親,此事上站的很正,爺爺的庇護隻持續到十七歲,或許知道自己兒子的本性,立下遺囑。可,十九歲時,父親便再次把那女人的孩子帶到自己麵前,說白安逸是他的弟弟,希望古琦瑋能夠善良的接受這個弟弟。
母親早逝,爺爺年邁,年幼的孩子總會對唯一的父親抱有希望,更何況那時父親對他很好,性情驕傲的古琦瑋也拉不下臉和一個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子計較。
更何況,他那時候的心思都放在與自己一同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長大的方家之子,方君之身上。
是的,方君之。他的君之哥哥,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成長,比自己大了三歲。小時候會帶著好吃的糕點來找自己玩,長大些後,會縱容自己的小性子驕縱的自己,會溫和的對他說:沒關係,還有我呢。
在他母親死後把他抱在懷裏抹去眼淚的哥哥,在爺爺死後會站在他背後支撐著他的哥哥,自己滿心滿意愛著的哥哥,所有人都以為他們之間有這什麼,還沒有也不過是方君之溫柔,不忍心對還沒長大的他動手而已。
可偏偏連這個人也背叛了......
古琦瑋回憶到這,都能覺得心髒撕裂般的疼,固然不是因為自己,可身體和靈魂遺留的感情還是左右著他。
至於現在的情況,想想就略憂傷。
笑了聲“走吧。”繼承了前任的記憶與感情,他仿佛就是古琦瑋一般,心裏有著濃濃的不甘和憤怒。
但,隻要過了今日,一切都會過去,沒什麼放不下的。
“是,少爺。”
舅舅萊昂內爾給的八個保鏢是貼身的,還有不少負責其他事物的人,比如法務大律師一個,身後一流串的就有四五個還不算他們的助手。這些人要一直待到案件結束後,而現在古琦瑋連起訴都沒起。
出場時,氣派足足的。
八輛黑色轎車,剛停下就被圍滿記者。一輛車下來保鏢或其他工作人員後,任柊安這才緩緩從前排下車,他開車門。
就在瞬間,閃光燈能閃瞎人的狗眼。
古琦瑋身穿精致的定製西服,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身旁年長的管家微微俯身為其開門,左右兩側卻是人牆似的高壯黑衣保鏢。
而這位少爺舉止優雅,神色淡漠的從車內緩緩走下,對待一旁喧嘩的記者發問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自然有其他工作人員替他開路和回避記者發文。
進入會場,古琦瑋上座,律師和其他工作人員準備妥當,記者已經進入會場竊竊私語,心裏嘀咕這位大少爺到底能怎麼做才能扭轉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