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崢的心猛地提起,立刻拔腿狂奔。

視線往湖裏一瞥,瞬間肝膽俱裂,甚至有些站不穩。

黑色羽絨服在清澈的湖水中飄搖回蕩,伴隨著一聲聲氣弱的驚呼:“哥哥——”

蕭崢光速脫了外套,撲通一聲跳下湖。

湖水冰寒刺骨,可不及蕭崢那顆墜入冰窖的心的萬分之一。

唯一慶幸的是,小帆的羽絨服遇水膨脹,像救生衣一樣拖著小帆浮在水麵。

蕭崢連拖帶抱將他救上岸,三下五除二扒了他濕透的外套,用自己下水之前脫下的羽絨服重新裹住他。

雖然沒怎麼嗆水,但對水又陰影的小帆還是受了好大的驚嚇,縮在蕭崢懷裏瑟瑟發抖,語無倫次地說:“推我……突然……故意的……”

每說一個字,就有滾燙的淚水湧了出來,打在蕭崢的胸口,讓他心疼不已。

懊惱、心疼、憤怒糅雜在蕭崢的心裏,種種情緒幾乎要將他的胸膛燒個洞。

園區的警衛、急救醫師、負責人陸陸續續地趕來。

圍觀人群也裏三層外三層地看熱鬧不嫌事大。

有人給他們裹上厚毛毯,蕭崢唰地將自己身上的毛毯也裹到小帆身上。

警衛向圍觀人群詢問是否有目測者。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落到蕭崢耳朵裏。“他被人故意推下水?”

是齊越。

很平常的打聽口吻,卻讓蕭崢感到異常刺耳。幾乎是下意識的思維,他本能地篤定就是齊越推小帆落水。

電光火石間,蕭崢旋風般地來到齊越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服,眼底燃燒著焰火惡狠狠地盯著他:“就是你!是你把帆帆推下水!”

說時遲那時快,一步之外的陸珂發現這邊的異常,看似手臂輕輕鬆鬆一揮,卻生生打掉蕭崢鉗製齊越的力量。

蕭崢是練過的,力量自然是尋常人不能比。蕭崢頗為意外地多看了他兩眼。

陸珂毫不氣弱,把齊越護在身後,梗著脖子怒視蕭崢,尖利道:“蕭總裁,凡事講個證據,沒有你這樣血口噴人的!齊越現在可不是你的助理,任由你呼來喝去!”

蕭崢冷哼了聲,“怎麼,才離開幾天,就抱上陸氏的大腿了!”

陸珂瞬間炸了,推了一把蕭崢,怒吼道:“蕭崢!你聽好了!是我主動貼上他的!”

氣氛一觸即發。

警衛眼看不好,連忙上前打圓場,“凶手是誰,調監控出來一看就知道,年輕人,你看你渾身都濕透了,還是趕緊換身幹衣服,大冬天的別凍壞了。”

齊越伸手拉陸珂。

蕭崢也意識到小帆還濕漉漉地躺在地上,於是不與他計較,轉身快步走向小帆,手臂一抬,輕而易舉將他打橫抱起,在醫務人員的指引下,大步邁向園區醫務室。

監控結果很快出來,視頻裏,是一個全副武裝的精瘦男子鬼鬼祟祟走到小帆身後,趁人不備,伸手一推將小帆推進湖裏。

那男子一身黑,帶著帽子口罩,根本看不出麵貌,可怎麼看也不像是齊越。線索到這裏就斷了。

暖氣充足的醫務室裏,小帆衝了熱水澡,換了一身幹衣服,在蕭崢不斷的溫聲軟語的安慰以及溫暖的懷抱中,小帆逐漸緩過來。

蕭崢的心卻沒有因此落定。

有人三番兩次地想要迫害小帆,如同一顆定時炸彈埋在了蕭崢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