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帆的怒吼震耳欲聾,響徹整個別墅。
林母沒想到小帆會吼他,臉色白了白,頗為不屑道:“不就是一個破氣球,有這麼重要嗎?至於為了個氣球跟你母親發火嗎?”
“那是蕭崢買給我的!”蕭崢顫聲道。
林母黑著臉,拿一副“所以呢?”的表情看他。
小帆心裏一沉,他跟她說這些有什麼用,她是個利益至上的人,心裏麵根本沒有愛,她又怎麼能懂心愛之人贈予的那種彌足珍貴。
在她心裏,所有的東西都是明碼標價的,包括自己,而這個氣球對她來說甚至都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這件事仿佛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小帆原本對她殘留的最後一絲眷戀也隨之消失,內心隻剩下如釋重負的解脫感。
小帆失望至極,也不想跟她多說,一聲不吭地回房胡亂套了衣服和鞋。
林母餘怒未消,板著臉跟著進去,看到他急急忙忙一股腦地把衣服團進行李箱,頓時火冒三丈,尖利道:“幹什麼?你還想離家出走?”
“這裏本來就不是我的家,現在也該離開了。”小帆頭也不抬,邊合上行李箱邊冷冷道。
林母被噎了下,她還想利用小帆爭家產,也不想鬧得太僵,隨即放軟了語氣道:“小帆,這裏有你的爸爸媽媽,這裏當然是你的家。”
小帆托起行李箱,目不斜視往外走,“親子鑒定接過還沒出來,是不是還不一定呢。”
說話間,小帆已經大步走出臥室,拎著行李箱一陣風似的下樓。
林母怔了下,緊趕慢趕追了上去,高跟鞋在樓梯上發出噠噠噠的脆響,終於在大門前氣喘籲籲地拽住了小帆的胳膊。
“小帆,媽媽錯了,你別走,媽媽需要你,你答應陪媽媽度過生病的這段日子的。”
“到現在你還在騙我!”小帆用力甩開了她的鉗製,氣得渾身發抖,滿麵通紅,“你明明很健康,我沒有你這樣的母親,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小帆吼完,摔門奪門而出,留下臉色青黑交錯的林母愣在原地。
生病的確是借口,她原本是想用緩兵之計,把人先拐回家,好聲好氣哄著,時間一長,他肯定不願意離開,畢竟沒有人能拒絕得了巨額遺產的誘惑。
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小帆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幾次三番惹她生氣也就算了,還不聽話。
有保姆向這邊投來打量的目光。
林母本就七竅生煙,柳眉倒豎衝保姆撒氣道:“看什麼看!雇你們是來看戲的嗎?”
保姆連忙低頭幹活,不敢多說一個字也不敢抬頭。
小帆氣鼓鼓地拖著行李箱三步並作兩步地行走,幾乎要小跑起來。
他一心隻想離這個房子遠點再遠點。
這裏是市郊,打不到車,他想給蕭崢打電話,手機又忘記充電自動關機了。
他隻能用兩條腿狂奔。他知道有條近道,可以節約一倍的時間到達街區。
隻是小道偏僻,人跡罕至,路上又會經過一個魚塘。
小帆主要對魚塘犯怵,他遲疑了幾秒,為了能盡快見到蕭崢,他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鼓足了勇氣抄了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