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袂一介肉體凡胎,怎能安然無恙的渡過靈力四射的傳送陣?
話說……他還真沒想到!
自以為聰明絕頂未雨綢繆運籌帷幄胸有成竹,誰知卻是徒勞無功!
風中淩亂也比不過他這神魂震蕩啊!沈亦袂剛進傳送陣,就感覺這年方十一的小身板便支撐不住,他哇的吐了口血,想要穩住身形,卻不料手腳被束縛無法動彈,更別提控製現狀。
正當沈亦袂焦急萬分的時候,一股不屬於傳送陣的靈力衝出,纏住他的腰,迅速往外帶去。
這一折騰,令他清醒不少,而他並不覺得有人幫他擺脫困境是好事,更讓他覺得驚奇的是,能夠將自身靈力侵入傳送陣的人極少極少,怕是金丹修士也無法撼動傳送陣裏的結構及規律,要知道傳送陣得陣眼處皆是陣珠在支撐,一顆中品陣珠,可毀掉一村莊、一金丹修士!
那,能把靈力傳送到傳送陣內部,且將他救出的人,該有多強?
沈亦袂一陣毛骨悚然,暗自揣測這人會不會是上界之人,亦或者別的人界過來的強者,他可不認為自己這運氣能夠惹來主角相助,遂,此人極有可能是上界之人。
眼一花,沈亦袂似乎感覺到他身上的繩子已化為烏有,緊接著,他再一次吐血連連,支撐不到離開的那一刻便昏厥過去。
估計他這一天吐的血比往日一年來的大姨媽還多……
檀木林動,宅院靜謐,風吹雲散,樓閣從上,不知身在其中,但知此地無聲。
一覺醒來,反射性的摸摸胸,平的。
他不死心的再摸,手指觸碰到一冰涼物體,沈亦袂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終於清醒。
原來不是夢。
原來這是真的。
原來他真的成為了那個悲催的穿越者。
沈亦袂睜眼,睫羽微顫,突然看見視線中出現了一隻手。
第一反應,自己什麼時候有了把手放在身上的習慣?
第二反應,他的手還沒有這麼修長。
第三反應,這根本就不是他的手啊!
沈亦袂驀地抬眸,看到了將手抽回的人。
“醒了就起來。”
他一陣眩暈,扶著床沿起身,隻覺得看一眼此人便眼花繚亂氣血上湧,剛才看到的景象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肉體凡胎,無法直視於我。”
這輕飄飄的話像是能夠穩定人心,讓沈亦袂感受到的眩暈感逐步消失。他一闔眼,是了,他描寫凡人與修士之間的差別有提到過,若是雙方實力相差太多,且對方不收斂自身威壓的話,是連對方的長相都無法看清的,包括修士之間。
這就是強者為尊的時代。
門外很寂靜,幾乎沒有半分雜音,沈亦袂一時之間毫無頭緒,睜眼後,生怕自己一步錯步步錯,於是,閉口不言充當啞巴。
“聽阿漁說,你並不是啞巴。”
此人的語氣依舊毫無起伏波瀾,隻是像臘月的雪、七月的風,六月的水,五月的光。
沈亦袂瞬間想到一個詞,玉珠落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