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袂覺得自己今天可能不會這麼輕易就能離開。
公孫家主抬眼,毫無情緒的看了沈亦袂一眼,“那日你於斷靈橋上遇公孫顏,因喜其項間玉佩,便動手而奪,公孫顏不敵,被你推下水中,墜水而亡,莫非這事少城主真不記得了?”
公孫家沒事修建什麼斷靈橋,不知道沒了靈力很危險的麼!
還有,那公孫顏是不是太自信了,沒事跑去斷靈橋作死?
見沈亦袂沉默,公孫琦冷笑起來,“若不是你爹,你現在已經死無全屍!”
聞言,沈亦袂也學著她的語氣冷笑,“若不是你爹在這,你恐怕也如此。”
“你!”公孫琦氣的發抖。
沈亦袂麵露凝重之色,他不是原主,並不知道真正的因果,原主究竟有沒有殺人也不得而知,不可一味偏信,也不可什麼都不信。
公孫家主麵色不變,卻覺得臉有些掛不住,沈亦袂一向囂張慣了,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也是常事,為虎作倀、狐假虎威、胡攪蠻纏、刁蠻任性、無理取鬧。
雖不濫殺,但此人的確令人頭疼。然而……如今看來,濫殺無辜這個名頭也要扣在他的頭上了。
麵對這鋪天蓋地的仇恨目光以及威亞,沈亦袂手心裏冷汗溢出,他攏眉,目光微微一垂,語氣輕緩,“那,公孫家主是打算殺了我這個凶手呢,還是放任我走?”
公孫琦手中的劍驀地脫出,“自然是殺了你以祭亡魂!”
“家主,一定不能放任他離開啊!”
“在公孫家還敢這麼放肆,我看他根本沒把公孫家放在眼裏。”
沈亦袂瞳孔一縮,那劍離他十分之近,速度疾速,勢如破竹,即便沒有金丹期,也有了半步金丹的速度!
不愧是公孫家嫡係子弟的佼佼者。
“放肆,把劍收好!”
公孫家主衣袖一揮,不見任何風動靈動,卻見那速度極快的細劍便如同聲音戛然而止突然停在空中,停滯不動。
公孫琦一驚,重重跪下,“女兒冒犯,請爹爹責罰!”
“願同師姐一齊受罰,還請家主成全!”
公孫琦帶頭跪下後,後方之人似認她為領袖,也跟著跪下,聲音一致,異口同聲,毫無猶豫、退縮之感,可見公孫琦在年輕弟子中的威望非同一般。
公孫家主有了怒意,他看著殿中跪倒一片的子弟,又看了看在人群中因站著而尤為醒目的沈亦袂,沉吟道:“將少城主安排一個住處,一切待沈城主來了再說,你們先退下吧。”
沈亦袂眯了眯眼,他險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以我之曾見,公孫家主定不是那言而無信、出爾反爾之人,今日一看,竟是沈某錯了。”
沈亦袂冷笑,這不明擺著方便折磨他麼!安排住處?確定不是地牢!
“原來公孫家主隻知結果,而不問過程。莫非公孫子弟說人是我殺的就是我殺的,那倘若他們說,人是家主你殺的呢?家主豈不是要宣布退位了!”沈亦袂看有人接近自己,再次補充道:“莫不是說,公孫家由子弟做主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