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妖族想要幹什麼，都要等到我們離開沉沙洞府之後再談才有意義。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麼才能安全地離開沉沙洞府。”
他的話果然馬上把向雲清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向雲清細細咀嚼了一番賀昀話中的意思，“賀師弟這是何意？”
沉沙洞府凶險，這一次開啟的沉沙洞府尤為凶險，這件事情大家都心中有數。但是以往的每一次進入沉沙洞府的修士都至少有四成人生還，向雲清即便知道這次的秘境情況有了變化內心深處仍然覺得不過就是生還的人會少上幾個，哪怕最後隻有不足三成的人能活著走出沉沙洞府，向雲清也自信自己會是笑到最後的其中之一。畢竟，沒有傅紅荷這樣又蠢又毒的累贅拖後腿，他的修為在進入沉沙洞府的四大宗門弟子中也是佼佼者，勝利者的名額自然應該有他一個。可是現在聽賀昀的意思，這其中恐怕還有別的隱秘。
賀昀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時至今日，向師兄不會還以為這隻是各門派弟子進來曆練的沉沙洞府吧？”
向雲清隱隱想到了什麼，又下意識地覺得不可能，搖了搖頭。
“沉沙洞府的秘密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裏麵的靈物都是怎麼來的向師兄總不會不清楚吧？”賀昀一語擊破了他的自欺欺人，“第三層空間出現巨猿，嗯？”
向雲清的臉色發青，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自然明白賀昀的言下之意。雖然以前也常有人死在了第三層空間，但這樣的情況並不算多，第三層空間還是沉沙洞府的中間層次，一般要等到第四層第五層才會出現真正的修羅場。一是因為沉沙洞府的空間設置本就是逐層更加複雜難測，第四層和第五層空間幾乎到了難以辨別出那是幻境的程度；二來則是因為秘境中生出的詭奇靈物都是抽取自修士屍體的能量幻化而成，在最後兩層空間修士在奪寶中不斷死亡，才會催生出那樣厲害的異獸。第三層空間出現了巨猿——那前三層到底死了多少人？向雲清隻是猜測了一下那個數字，就不由得感到不寒而栗。
他勉強吞了吞口水，“可是……誰會進來沉沙洞府大開殺戒？”
沉沙洞府“以命換寶”的規則，幾百年來一直參加秘境的宗派對此都心中有數。各宗門派出弟子進入沉沙洞府，彼此之間也是保持著微妙的平衡的。如果有哪一方的勢力派出了實力遠超其他宗門的高手進入秘境肆意屠殺，在那之後必然會麵臨著其他宗門的聯合剿殺。就算這個勢力真的有打敗所有其他宗門的實力，下一次的沉沙洞府開啟也不會再有人願意參加了，豈不是竭澤而漁嗎？因此，沉沙洞府這一帶的宗派之間有個不成文的約定，每個宗門派出的弟子修為都必須在金丹中期以下。修為限製在金丹中期，一方麵控製了秘境中的傷亡，另一方麵也是希望修士死在裏麵之後屍體的能量不會形成太過可怕的威脅。在這些宗門的默契下，它們選來進入沉沙洞府的弟子自然大多都是築基七到九層，達到金丹修為的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