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袂忍不住伸出手去，慢慢地環抱住他，將頭枕在了他肩上，“還謝家老祖，謝莊主呢，就是個傻子。”
“我願意。”謝箏話中帶著笑意，說完，又悶咳了幾聲。
“你怎麼了？”
謝箏麵色慘白，臉上卻帶著笑意，“不妨事。”
沈亦袂不讚同地看著他。
一陣微弱的靈力湧動之後，謝箏又恢複到了賀昀的模樣，能感知到的修為也隻剩下了築基七層。
“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箏垂下眸子，似是權衡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你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複，一下子接收這麼多信息怕是衝擊太大了些。但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沈亦袂緊盯著他點了下頭。
“我的身體還在謝家。”
剛一開頭，謝箏就扔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對，我的身體還在，隻是一部分靈魂遊離了出來。還有一小部分的靈魂跟身體一起沉睡。因為出來的隻有一部分靈魂，跟這具身體也不是完全契合，所以我最多隻能恢複到巔峰時期實力的一半。而且過了這麼多年，謝家內部複雜得很，我不便暴露自己的真實實力，所以我裝作從頭修煉的樣子，其實是逐漸恢複實力。在我實力恢複到金丹期的時候，發現了不對。”
沈亦袂攥緊了手指，直覺這中間肯定發生了不再他們意料範圍內的事情。
“剛到金丹期的時候，因為突破了金丹的門檻，我能用來恢複修為強化靈魂的手段就更多了，修為提升的速度也加快。可是不久之後，我發現每次修為上漲的幅度開始縮減。如果是普通的修士可能會以為是境界提高之後突破變得越來越困難，但我很清楚不是這樣。因為在修為上漲的越來越慢的同時，我感覺到靈魂在被削弱。”
前世的沈清是一個魂修，謝昀跟他在一起那麼久潛移默化之下對於靈魂的感應比普通人還是要強上不少的，所以謝箏說感覺到靈魂的削弱絕不是錯覺。可修煉是不可能導致靈魂削弱的，隻可能是有人在暗處放冷箭。
謝箏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在發現每次突破的時候靈魂都被削弱之後，我就有意識地放鬆了修煉。然後發生的事情就很有意思了，我這個修為難有寸進的人都不急，謝家卻急了，家主長老輪番上陣勸我好好修煉，各種資源不要錢一樣往我這裏砸，你說這是為什麼？”
“你的靈魂削弱是他們搞的鬼，可是為什麼？你現在的身份是謝家的少主啊！”
“表麵上是這樣。”
“什麼？”
“謝家的家主不是隻有我這一個兒子。”
“但我聽說他隻有……”沈亦袂皺緊了眉頭，“私生子？”
謝箏哼了一聲。
“他以為我不知道，但也就是他以為而已。”
“可是就為了給一個私生子鋪路，就對你下這種毒手，也說不過去吧？再說謝家那群長老腦子也都進水了嗎？”
謝箏歎了口氣，“他們當然不是腦子進水，隻能說是世事難料吧。當初你離開的時候為了能維持世界不崩塌，讓我和那個世界一起陷入了沉睡。這個世界會出現在你走後那麼久，應該是你想要利用時間來騙過天道吧。漫漫歲月什麼都可能發生，所以那個馬上就要崩潰的世界也可以複蘇，跟這個世界接續在一起。”見沈亦袂點頭，謝箏知道自己果然猜中了，繼續說道，“可是當時情況緊急，你漏算了一件事。漫漫歲月流逝，固然能讓我的靈魂逐漸修複，但如此漫長的沉睡，沒有絕世珍寶和魂陣加持的話靈魂和身體也會慢慢分離。也正是因為這樣，我這縷殘魂才會附著到謝箏的身體上。”
“難道他們發現你靈魂不完整？”
“不，是他們發現了我和我的身體之間的聯係。現在蘇醒過來的畢竟是我魂魄的一部分，所以這具肉身的境界每提升一個大層次，我原來的身體都會有所感應。”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好解釋了——一切都隻關乎人的貪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