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微微一笑，斜睨她一眼，“海棠，你不會出賣我吧？”
“不會。”海棠肯定地答。
“那不就得了，隻要你不說，誰人知道？”柳月倒是放心了，靜默一瞬，感慨道：“其實，也就是在你麵前，我才敢如此肆無忌憚，這皇宮中，莫名其妙地想要害人的人太多，防不勝防啊！”
海棠亦是感慨，“是啊，防不勝防。所以月姐姐，你以後可得小心了，得罪了皇上真不是開玩笑的。”
“沒辦法了，都已經得罪了。”柳月頭疼地看著漆黑的屋頂，今夜放了東方朝陽的鴿子，那人應該要暴跳如雷吧？
“白天的事應該不至於砍你的腦袋吧？”海棠想著東方朝陽離去時的反應，覺得柳月的小命暫時還保得住。
“但願吧。”柳月口氣悲屈著，心中一個勁地苦惱，她也不想得罪東方朝陽啊。
“可是，月姐姐，你當真不喜歡皇上啊？”海棠興趣濃濃地追問前言，對這種男女之事，她正是好奇的時候。
“不喜歡。”柳月回答得相當幹脆。
“皇上那樣奇美的男人你當真不喜歡？”海棠呆愣著，又自詢問，世上還有不喜歡東方朝陽的女人，她第一次聽到。
“不喜歡有什麼稀奇的，皇上除了皮相好看，其他還有什麼優點嗎？”柳月凝思著，絲毫找不出東方朝陽有何可取之處。
海棠奇異地看著她，“皇上雄才偉略，聰明睿智，把鳳翎國打理得井井有條，這不是優點嗎？”
“是嗎？好像，差不多……沒感覺。”柳月語有矛盾地說罷，歎了口氣，又道：“其實當皇帝有什麼好，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累都累死了，就算吃得比豬好，那也沒什麼值得讚揚的。”
海棠驚愣著，幾乎不會言語了，愣了一會，她抑製不住地笑出聲來，柳月這嘴巴居然把皇上比作雞狗豬？這到底是讚揚，還是貶損啊？
“睡了，不給你亂侃了。”
怕自己繼續下去會再說出些不堪入耳的話來，柳月被子一拉，蒙頭就睡。如此暢言幾句，她倒是釋懷了，東方朝陽要發火就發吧，她睡她的覺。
果然不出她所料。
臥龍殿中，東方朝陽黑沉著臉，拳頭緊捏。
知道柳月膽大，他早先就屏退了所有侍候的太監與宮女，他如此為柳月著想，柳月居然無視他的存在？
幹巴巴地等著，東方朝陽默數著時間，越發地氣悶。
又自等了半柱香時間，他盯著臥龍殿的大門，像要盯出一個洞來，從來就沒有人敢忤逆他，柳月此番純粹是在挑戰他的權威。
實在是等不到柳月，東方朝陽起身，一腳踢在桌腿上，皺著眉頭往內室走去。
暗中保護他的趙十一看得嘴角猛抽，原來東方朝陽也有令人大驚失色的一麵？
之前是想柳月來的話，他就得悄然退出去了，這下看來，基本上用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