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進了門,還在一個勁地想著離開皇宮的事,雖然海棠言之有理,但她最終還是覺得留在皇宮太憋屈也太危險了。
“月姐姐,你還不睡嗎?”脫了衣物鞋子上炕,正要鑽進被窩的海棠看見柳月猶自發愣,不由提醒。
柳月凝神想了下,慫恿道:“海棠,要不咱還是走吧,一起走,那樣你就不會被連累了。”
海棠聽之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柳月,驚道:“你還在想著逃離皇宮的事呀?月姐姐,你可別犯糊塗了。”
柳月聳聳肩,不以為然,“你不去就算了,那你趕快睡覺,睡著了你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樣也就不至於會被處罰了,她是這樣想的,正所謂不知者無罪嘛。
心中劃算著,柳月詭譎一笑,幾步過去拉開櫃子,將自己的衣物,以及東方朝陽那次打賞過來還沒用完的珠寶,一齊收進包袱。出門在外,沒有銀子是不行的。
“怎麼?你還當真想走嗎?”
不期然地,冷絕而帶著磁性的聲音響起,緊接著,門被推了開來。
陡聞這久違了的冷言冷語,柳月腦子轟隆一聲似被雷擊,她心神震撼地轉身過去,雙手無意識地一抖,手中包袱滑落下去,撒得一地的珠寶。
看見來人,她雙眸睜大,慌道:“你,你……怎麼來了?”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看鬼。
“朕不可以來嗎?”跨步走了進來,東方朝陽一臉的怒氣。他鳳眸盯著柳月,漆黑的瞳孔中森寒畢露。
“奴婢叩見皇上。”海棠身子一僵,隻一掃眼東方朝陽,眼神便不敢在那絕美的男人麵上多作停留,她一骨碌翻身跪在炕上,惶恐道。
午夜十二點了吧?居然還能見到這人,柳月如芒刺在背,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朝自己走來的東方朝陽,胸中撲撲跳動。
她緊緊地貼著衣櫃,貌似想要往後退的樣子。
若說她不怕這個鳳翎國人人望而生畏的帝王,那絕對是騙人的,在這個等級製度分明的古代王朝,她有太多的不得已,縱然她有反抗之心,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時間仿佛被拉長了一樣,東方朝陽一步一步地走來,柳月一眨不眨地看著,回想起東方朝陽推門時說的話,她腳底冒出了一股寒氣,她怎的有一種東方朝陽已經知道她要逃離皇宮的感覺?
“跟朕走。”沒有預期中的譴責與吼罵,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冷酷,東方朝陽來到她麵前,隻凝神瞧了眼她驚慌的臉色,大手便抓起她的柔荑,朝屋外走去,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海棠。
冬天的夜晚,寒氣更甚,風呼呼地吹著,卷起了二人的衣袂,刺骨的冷無孔不入地四處亂竄。
幾日的暖和過後,溫度降了下來,似乎又要變天了。
柳月無法反抗地被東方朝陽拉著,乖乖地走在東方朝陽側邊,男子走得不快,剛好能夠讓她跟上。
在這樣寒冷的夜,她本應覺得冷,但男子的手太過炙熱,那熱從她的手掌直達心底,化了她所有的寒,而她心中竟然難言地有著溫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