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功能衰竭是什麼病？”東方朝陽期待的眼神看著柳月。
“不算什麼大病。”柳月隱晦地回答，心中又想：難道是因為東方朝陽中的毒所引起的反應，目的是想要他死於此病而貽笑大方？
沉吟了一下當前的醫療條件，她先給東方朝陽紮了幾針，待東方朝陽能動彈了，便開出藥方，讓東方朝陽命下麵的人去把藥煎來。
不過，她此舉也隻是權宜之計，表麵看東方朝陽是腎功能衰竭，但她不覺得東方朝陽當真是腎功能衰竭，或許東方朝陽中的毒就是要如此迷惑人。
連續三日之後，東方朝陽的病情亦然，柳月不禁開始沉思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而她也越發地肯定了東方朝陽的病不是表麵看的那麼簡單了，否則照她開的方子，就算不能痊愈，少說也會有一些好轉。
“砰”！
在臥龍殿的外間，東方朝陽坐在軟榻上，雙手端起身側矮桌上的藥碗，一個不慎，那碗就打翻在地。
柳月站在旁邊驚了下，低頭去看撒了一地的湯藥，不期然地目觸湯藥上反射的銀光，她靈光一動，讓太監來打掃臥龍殿，自己則奔出去，到藥膳坊問情況。
在邱謙的帶領下，她了解到東方朝陽熬藥用的水都是從山上流下來的溫泉，非常珍惜。
“是你要這麼做的嗎？”柳月舀起水缸裏的水，朝邱謙問。
“這得追溯到好幾年前了，皇上當時吃了這個水熬的藥的確有好轉，所以皇後命令以後就讓大家用此溫泉水來熬藥。”邱謙不加保留地回。
“原來如此。”喝了一口水瓢中的水，柳月細細品味了一下其中滋味，放下水瓢，抬頭瞄向邱謙，“那你知道溫泉的源頭在哪裏嗎？”
“知道。”邱謙點頭。
柳月當即讓邱謙領著，親自爬到山上去尋水源，最後發現那水源在雪山頂上，仍然在皇宮的範圍內。
站在溫泉邊上，柳月看著這方圓不足十米的溫泉，俯下身去，捧著水喝了一口。
她的味覺一向很好，此番試探下來，她竟然發現藥膳坊的水和這裏的有很大的不同。
順著水源往下找，她最後在一個石縫中扯出了一個銀色的小布袋，袋子裏裝了銀粉，袋子的口對著水，當溫泉在袋子上流過，自然而然地就會衝下去一些銀粉。那些淡淡的銀粉跟溫泉摻合在一起，難怪她會覺得味道不同。
“這裏怎麼會有一個小布袋？”邱謙看著那小布袋詫異地問。
“你覺不覺得這是人為的？”柳月將小布袋遞過去，“袋子看起來已經漸漸腐壞，想必已在此地呆了幾月。”
“難道……”邱謙沉吟著，不敢妄下斷論。
柳月把小布袋拿過來，又照原來的模樣放到石縫中，直到瞧不出任何被人動過的痕跡，她才站起身來。
“你這是幹嘛？明明知道這水摻了銀對皇上的病情無益，你還往裏麵放？”邱謙無法理解柳月的思想了。
柳月退後兩步，離開了水流，“袋子裏還有很少的銀粉，如果猜得不錯，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有人來換袋子了。”
“你是說……”邱謙總算有了一些眉目。
柳月轉身看著一望無垠的雪山，喊道：“趙十一，你出來，我知道你跟著我，我有事找你。”
此言回響在山間，盞茶之後，四品帶刀侍衛趙十一終於走出，“不知姑娘找在下何事？”
“剛剛我們的談話你聽到了嗎？”柳月直接問。
“嗯。”趙十一點頭，暗中跟隨柳月，他倒是不無臉紅。
“那你知道怎麼做嗎？”柳月也不點明，莫測高深地說罷，朝趙十一走近了幾步。
“你是讓在下留意此地動靜，看是誰來換袋子的嗎？”趙十一猜測道。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那此事就交給你了，把這裏處理一下，別讓人看出有人來過。至於我，你不必再跟蹤，我沒事。”柳月說罷，鼓勵性地點了一下頭，率先走人。
回到後|宮，在一條寬敞的道上，她有幸見到了林智上人，想起林智上人之前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她的麵前，她甩下邱謙，就朝林智上人跑去，“上人請留步。”
一身灰衣道袍的林智上人轉過身來，見是柳月，捋了捋胡須，淡然笑道：“姑娘是想詢問回去的事嗎？”
開口他就知道柳月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