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像是入了魔,心裏想的念的都是他,若他蹙眉,便覺得這日子昏慘慘的;如他展顏,便是春暖花開的好日子。
七王爺蘇微言蹙眉,淡淡看了一眼璿璣,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璿璣微微一愣,這才忽然回神,慌忙看了一眼自己的衣飾,還好,雖然是胡亂套上,但是也還整齊,隻是總沒像以前那般得體,而頭上的發髻,午時休憩時隻隨意綰了,一時間來不及查看,但是並沒有過多垂下的,想來應該還好。
璿璣有些遺憾,略略思忖,回到:“王爺,妾身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醒來便是那樣了。萍兒和萱兒呢?”
璿璣有些羞憤,轉而怒道:“不知道是哪個混賬,竟敢陷害臣妾和萱兒她們,若是查到了,臣妾一定讓他生死不得。”
七王爺卻沒有多言,隻深深看了璿璣一眼:“查本王自然會查,隻是,無論如何,你卻是已經不適合再做本王正妃了,明天你便自寫一封和離書送與本王,也算是好聚好散。”
“王爺……”璿璣猛然一怔,下意識地扯住了七王爺蘇微言的衣袖,分辯道:“王爺,妾身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你……”
七王爺蘇微言卻猛然使勁一甩,不複平日的溫和,冷然道:“休要多言,若你不願和離,本王也不吝嗇寫一封休書。”
頓了頓,七王爺蘇微言漠然道:“如你,隻會讓本王蒙羞罷了。”
璿璣嫁與七王爺蘇微言三年,自是知道夫君並不是很喜歡自己,隻是璿璣想著自己是真心愛他,便如繼母說的那般,隻要誠心以對,日子久了,七王爺蘇微言總會接受他。
璿璣也一直這麼認為。
卻從未想過,自己在那人的心裏,卻是這般的不堪。
頭撞在青瓷的台上,灑出的水浸濕了衣裳,璿璣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慢慢坐起來,忍不住便想笑--原來自己隻能是讓他蒙羞罷了。
“娘娘,您怎麼坐在這兒?若是受涼了可怎麼好?”萍兒奔進來見到璿璣跌坐淨室,衣裳盡濕,急忙上前扶了璿璣,責備道。
璿璣抬頭,見萍兒臉上雖然重施了脂粉,頭發也重新挽了,但是紅腫的眼眶還是出賣了她。
“苦了你了。”璿璣一時間隻覺得悲從心來,一向覺得自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沒想到,連自己的丫鬟也護不周全,真真是沒用,回了一口氣,璿璣問道:“萱兒呢?”
“奴婢讓萱兒睡下了。”萍兒聽璿璣如此說,想起自己在柴房被楊管家弄醒時在通明的燭火下滿身狼藉的情形,加之楊管家看著自己時不屑憐憫的眼神,一時也隻覺得羞憤悲切。
而萱兒--萍兒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不知道是那個畜生,竟然敢那般糟蹋萱兒,最後竟是連萱兒的手筋都挑斷了,雖然她剛剛已經做了處理,楊管家也派了大夫處理了萱兒傷勢,隻是就算是接好了手筋,以後萱兒那一身武藝,怕也是廢了。
更何況,那大夫隻是處理了萱兒的外傷,萱兒的手筋,他卻是無法處理,如今之計,也隻能等天明去找老爺了。
雖然傷心,隻是從小到大,萍兒都是為了璿璣而活著,如今見璿璣這般,那還顧得了自己悲傷,急忙扶著璿璣回了臥房,忍著痛替璿璣收拾妥當,便要服侍璿璣躺在床上。
璿璣卻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一般,“嘔”地一聲吐將出來,良久,才道:“扶我去偏房。”
萍兒一愣,雖不知道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也明白現在不是發問的時候,扶著璿璣便去了左邊偏房安置下來,待要服侍璿璣睡下,璿璣卻擺擺手讓她自己去休息。
萍兒雖有疑慮,更擔心璿璣想不開,但是璿璣的命令卻不敢不聽,便退出去回房去看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