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再多看一眼:“半夏,把人給我拉下來。”直到西君出聲宮女才意識到有人來了,嚇得一下愣在那裏,而後竟裝腔作勢的握住宗政謙的手說道:“皇後,皇上他…婢一直在勸說皇上說使不得,但他不依…”“夠了。”西君連發火的力氣都沒了,她不想看到這肮髒,半夏讓宦官把宮女押著跪下,西君揮了揮手:“送內侍監吧,本宮不想看到她。”人都走後,西君趕緊上前摸了一下宗政謙的額頭,燙得她一時驚呼:“小祖宗你是喝了多少酒啊,你這是在懲罰我嗎。”宗政謙抓著脖子直嚷著熱,聞到熟悉的香味,一時安心的往西君懷裏蹭去:“好熱,好熱啊姐姐…”西君抱住她安撫著,又對那酒看去,看了一會伸手沾了些酒送到鼻尖聞聞,一時驚駭道:“她竟敢對你下如此肮髒的藥。謙兒,謙兒你看看我,是不是很難受?”宗政謙撕扯著自己的衣襟,手指尖都燒紅得駭人,西君一看知道不行了,這是藥力開始發作,若再不替她解了此藥力,那藥力會衝得五髒六腑都受損。一時不再想,抱著宗政謙往床上而去。
十五的晚上,太皇太後還有太後和一眾宗親朝臣們都到了賞月台,紅紅的燈籠掛滿了四周,一眾人在絲竹之聲中賞月品酒吃月餅,很是愜意,隻是他們都奇怪,怎麼皇帝皇後還不駕到?莫非,又吵架了?宗政謙在渾身極度酸痛中醒來,一醒來感覺自己骨頭都散成一根一根的了,無力的動了下手指:“姐姐在嗎?”西君本就在一旁坐著,一聽到她叫,趕緊探過頭去:“臣妾在,皇上,可覺得還好?”“朕這是怎麼了,病了嗎?”西君輕咳了一聲:“皇上,真的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宗政謙迷茫:“記起來什麼?發生什麼事了?”“沒事,今兒十五啊皇上,人都到齊了,就等我們過去了。”宗政謙哦了一聲:“朕感覺動不了,你來扶朕一把。”
在西君的攙扶下,宗政謙酸痛的從床上下來,輕打了一聲哈欠:“怎麼覺得睡不夠,朕去沐浴,你把衣服給朕準備好拿進來。”才邁開一步,感覺不對,腿間,怎有一絲疼痛感?一時也沒多想,慢慢吞吞的走到了浴池,脫了身上的袍子欲下水,低頭一看,這才驚覺不對,自己怎麼全身都是紅紅的小痕,而且腿間澀疼,似是有血漬,記得信期剛過去不久啊。一時想到了什麼,簡直不敢相信的歎了一聲走入水裏,此時西君拿了她的衣服進去,一時溫柔的看著她:“可是想起來了?怪姐姐嗎?”宗政謙搖搖頭:“記不清怎麼回事,姐姐給說說?”聽不出宗政謙這話是否有責怪之意,西君還是照實說了,末了問道:“那個宮女,如何處置?”“殺一儆百。”
宗政謙閉著眼睛說完這句話就不出聲了,西君走到她身後跪下去慢慢為她揉按著腦袋“若是責怪,大可說出來,姐姐受著。”宗政謙無力的哼了一聲:“哪裏來的責怪,隻是如今終於懂了姐姐為何要避著謙兒,原來,如此的累。”西君一時想笑又隱住了,緩緩貼到她耳邊問道:“還疼嗎?如果感覺不適,我可傳令我們不去了。”宗政謙一時被這溫熱的氣息赧紅了臉:“無礙。聽說玉兒也有孕了,今兒正好去瞧瞧。”西君感概的歎息一聲:“是啊,都開枝散葉了。”宗政謙緩緩握住了她的手親吻上她的手背:“來世,姐姐是願做男子,還是女子?”西君吻在她的頭頂回道:“來世,我還要生為女子,然後,遇到謙兒,還與謙兒共度一生。”宗政謙輕聲笑笑:“那如果我投成了一條魚呢,你養著一條魚過一輩子?”“來世錯過,再等來世,西君願生生世世,等著謙兒與我結為夫妻。”
宗政謙一滴溫熱的淚滴在了西君手背上:“本覺得人世極苦,可遇到了你,才知道自己此生為何要來人世走這一遭。本也永世不想再為人,可是,極舍不得姐姐。一生太短,謙兒也願等著姐姐生生世世,來生,上蒼若能讓謙兒再遇到姐姐一次,謙兒就再也不奢求了。”這一說也把西君的眼淚給惹了出來:“今兒哪來的這悲傷感概,我們一起,還有好長的歲月要走呢。”宗政謙也破涕為笑的回道:“今兒,是身為姐姐的女人而生的感概,姐姐不要見笑。”西君被這話帶得哭哭笑笑,她的女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