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唐朝玩桌遊(1 / 2)

自從與趙思堯結識後,兩人每月的初一十五必定會在白馬寺的半山亭子中會麵,無論是時政大局,還是詩書禮記,或者是各自出遊見聞,看書心得等等。趙思堯每次必會讓何夏墨與他對弈一局,一邊下棋一邊指點對方。為了讓對方棋力迅速大增,還贈了不少棋譜,並約定下一次比前一次所輸子數,必然要縮減至少三子以上,不然何夏墨就要為趙思堯做一件事。

何夏墨心中明知趙思堯是狐狸了,自然不能讓他有機會捉弄自己。所以每次回去倒也認真研讀,仔細琢磨,棋力增長極快。

何夏墨幾乎是隔天出府,一出府,除了初一十五外,每次必到的地方就是茶樓,尤其是臨近各個城門的茶樓。兩三個月下來,不僅是對於洛陽的各式物價已是了解得極為詳盡,還了解了一下南北物品差價,江南一帶的環境情勢都有重點了解。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且揚州秦淮豔名遠揚,正好去看看古代盛極一時,千古頌唱的風花雪月。她比對著物價與平常人家的生活標準,對於蕭家餘財以及蕭府眾人的安置都已作好了打算,而眾人亦已作好準備,隻等著夏天過去,天氣一轉涼,就要啟程。

在城中逛得久了,自然也知道了趙思堯的真實身份,兩人依然不提。直到六月初一這一日,他們相識已有四月,這四個月裏,兩人愈加發現對方是良師益友,引為知交。對何夏墨來說,學習圍棋,讓她籌謀策劃時更為謹慎小心,事事周全,且趙思堯常會不動聲色地給她說一些官場謀劃,提點她若是與人打交道,應該要注意哪一些平常人不太注意的細節變化。

兩人對弈一局,何夏墨雖說棋力大增,卻依然輸得很慘淡。待收了棋子,趙思堯冷不防就扔出一句,“父親調任金陵,任命文書已到,隻等新副史政務熟悉,便赴金陵上任,三五年內必不能回來,所以趙府是全家遷移,近日忙於酬別,選定啟程吉日為十七。夏墨,我們十五還能再見一麵,以後,就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了。”俊逸絕倫的臉上,瀟灑減三分,憂慮多五分,再添兩分惆悵。

何夏墨一時是有些不舍得,但她本來就是計劃出走的,也一早有了要別離的心理準備。乍聽這一消息,臉上不由得帶出幾分喜色,“思堯兄以後要久居江南?那豈不是更好,湖光山色令人醉,自然是更好去處了。”

看她樂滋滋的樣子,趙思堯心裏不太痛快,麵上卻不動聲色。他先天不足,曆來體弱,對於官宦之家的來往一直參與甚少,自然與官家子弟相交不深,舉家遷至江南,對他而言也不過是換個地方住著,本來並無不同,隻是這幾個月與何夏墨相處下來,竟是越相處便越覺得相投,感歎上天還是待他不薄,能有這一可無話不談無需防備的知交。但這別離話一說,對方竟是喜不自勝,多少讓他有些不快。隻不過何夏墨是盡然的歡喜,沒有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的神態出來,否則恐怕趙公子就要氣怒攻心直吐血了。

不過何夏墨的下一句話卻讓趙大公子喜形於色。“雖說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但夏墨本是喜歡四處周遊的逍遙性子,這一兩年,正有意要往江南去,到時正好可以叨擾。說不定,到時要讓趙兄多多提攜討生活了。”

趙思堯心情大快,卻不肯輕易放過何夏墨,挑眉毫不客氣地道:“你無心仕途,不用拍我馬屁仰我鼻息。你這人心思玲瓏,誰能欺負得了你。我可是聽說,”趙思堯停了一下,才促狹地打趣道“聽說你最近常留心各地物價,尤喜揚州金陵,莫不成是有意到風花雪月之地,留一出才子佳人的戲?”

何夏墨眨眨眼,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她勾著嘴角,笑嘻嘻地看著趙思堯,這種表情,似乎是昭示著她內心的那一點點得意。用看似親切實則欠扁的語氣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趙兄。還望日後你到了杭州,替我多多物色,我所求不多,隻需一妻二妾,正妻溫柔嫻雅,妾室一冷豔逼人,一嬌媚入骨即可。”

兩人相視一眼,不由撫掌大笑。

近日來遠離了網絡和電腦的何夏墨日日腹誹對於宅人來說古代娛樂活動太少,相對於古人拿琴棋書畫當飯吃的修養,她又顯得不學無術,無一精通,好吧,棋這一道,在趙思堯的陶冶指導下,漸有精進,頗能打發時間,但卻不是她所熱衷的群體遊戲,不夠熱鬧。撲克倒是好選擇,卻不夠鬥智鬥勇,而且她也不敢在蕭府的人眼皮底下鬧騰。日日謀算以後大家各奔東西之後,要多弄些花樣,麻將,撲克都要弄出來作為聚眾娛樂的手段。但她最有興趣的,還是21世紀中她最愛的桌遊。尤其是三國殺,既勾心鬥角鬥智鬥勇又能玩出各般花樣,娛樂性極強,又不會顯得太過於不學無術。在唐朝這個軍事強大的時代,大家熱情肯定更高漲,她還幻想著日後推行能像穿越文裏說的那樣賺大錢,但多年從事與文化藝術相關的工作經驗告訴她,如果開始時沒有強大的後台與資源來支持迅速占領市場威嚇住各路商人,順利賺得第一桶金,這些東西技術含量低,在古代沒有專利權保護的社會,不需多久,便會遍地開花,花開得再好,也和她這個將種子帶回來的園丁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