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遇水匪跳江逃生陷困局(2 / 2)

傅岩逍眉頭一皺,拿去當了吧。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攏春跟在她身邊良久,自然知道她現在對這塊玉佩是毫無觸動的。但這樣好嗎?

剛想及此,傅岩逍又發話了:“拿去當了吧,這玉佩帶在身邊,遲早得是個麻煩。”攏春聽得這話,怔得一怔,猛然醒起武媚娘當晚說的話,“從明日起,世上隻有傅岩逍,而再無蕭末薇。一定要嚴守這一秘密。”當下也覺得這玉佩再留在手上,始終是會是個禍端。

便匆匆出門,讓蕭忠拿去典當了。

蕭忠回來時,拿了五十兩的銀票,待要給傅岩逍時,傅岩逍卻是不接。隻是說,“我打算到了金陵,便替你們把親事辦一辦,你們便拿著這銀子吧。”

兩人知推拒不了,便收下了。攏春想著是日後要成親用的,便分外小心謹慎,要防火防水防盜防色狼,用油紙布包了,小心縫在貼身衣服夾層上。

第二日一早,三人棄了馬車,上船走水路到揚州。

這一路,卻差點送了命。而當然,這次可沒有人在危急時候像武媚娘那樣剛好路過救了他們。有了上次動匪既劫財又劫色的經曆,所以,當發現有不明小舟上不懷好意地靠近,將錨拋了上來,兩船迅速靠近的時候,傅岩逍當機立斷地拉著蕭忠攏春跑到船的最後頭,直接跳下江。當水匪拎著刀跳上船的時候,船上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船家看見傅岩逍跳江,也跟著跳了下去。不跳還能怎麼辦?不管客人有錢沒錢,此間水匪是傳聞已久的喜歡在搶劫時殺光全船不留活口。而且,傅岩逍連所有身家都扔在船上了,自己還有什麼舍不得的,保命要緊。如果上了岸,與傅岩逍還沒有失散,還能讓她付船錢,順便要點補償費。

在水上,傅岩逍就是一隻旱得不能再旱的鴨子。所以她拉著蕭忠和攏春跳下船前,還不忘記順了塊木板。她知道這兩個人都會水,因為在三山浦的時候,他們都有下海過,玩得非常開心,隻有她死活學不會泅水,原因源於她小時溺水,對水有天然的恐懼感,而且她發現自己無法克服這種恐懼。蕭忠攏春也知道自家主子不會水,尤其是在這江中,不知道要何時才能遊到頭,他們倆人不知道夠不夠力氣把主子拖上岸,有塊木板總是好的。

船家三人跳下來因為還想要船錢,所以是拚命靠攏這三人。

水匪們都看見隻是人跳下去,絲毫不帶任何東西,求財的欲望壓製住殺人的渴望,一轟而上跑到船上查找財物,沒有人去想追殺這六人,反正離得遠遠的這幾個人就跑了,樣子也看不清,不怕,還是分錢重要。

當這六個人掙紮著上到岸邊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時辰後了,傅岩逍一直緊趴在木板上,盡力保持平衡,攏春自己照顧自己,船家三人和蕭忠輪流在兩邊護著這位金主,不讓她就這樣掛掉。六個人上得岸來,已是筋疲力盡。船家舉目張望了下,彙報自己觀察的結果,這裏離揚州,大概還有半日水程。但是陸路要走多久,就不知道了。他隻是個跑船的。

幸好天還未黑,太陽高掛,六個人一身濕漉漉的,往最近的一個村莊走。因為船家記得,似乎過去不久,便是有一個小村莊。

水路和陸路果然不同,水路上的不遠,幾個人足足走了一個時辰。傅岩逍臉色蒼白,她在濟南感染風寒,病得比誰都重,會在濟南停留那麼久,也大部分是由於她的原因,在此大病初愈沒多久的情況下,又在四月末的江南泡了大半個時辰的水,仍能堅持住走那麼遠,已是為難她了。六人到了一處熱心的農戶人家,借了廚房,又讓主人家幫忙到附近農戶買了幾身不太合身的衣服換上,拿錢袋的時候,傅岩逍臉色更加蒼白,她終於想起來了,她所有的財物,都在船上,現在身上隻得從不離身的鹿皮錢袋裏的幾兩碎銀和一張二十兩的銀票。秉持著財不露白的準則,她平時很少帶大額的銀票在身,大多分散放在不穿的衣服口袋裏。所以水匪要忙活一陣才能找齊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