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鳳城的畫像在太子宏傾麵前展開的時候,太子的反應比焰池想象中還要癡呆。
鳳城是個很討厭麻煩的女人,討厭到有點惡毒。
在她為數不多的下山中,凡見過她容貌的男人都癡而忘步,更有甚者一路跟蹤,吃寢同伴,隻為一睹佳人芳容。
鳳城討厭麻煩所以不去理睬視若無睹,但當這種跟蹤最終累及她的生活,她會索性將這個人毒死,然後飄然離去。
焰池從來沒親眼看過鳳城對這種男人下毒,但每次身邊跟著的莫明其妙的男人莫明其妙的消失後,她堅信如此。
焰池原本以為太子不算常人,理應看慣美人,但還是沒想到,當太子看到鳳城後,會露出那麼露骨的垂涎。
“果然……”宏傾如夢囈般道,“是我看中的太子妃。”
“她若沒有如此氣勢,將來也難當皇後。”他笑著對焰池道。
“八年前的流光小姐與這八年後的,一樣嗎?”焰池奇問。
“彼時還很嫩小,模樣倒是有些變化,”宏傾輕撫著畫麵上鳳城的臉,一付滿足的模樣,“不過出落得越發動人了也是自然的。”
如果鳳城知道這個太子這樣摸她的臉,一定會砍了他的手的。焰池背上一陣惡寒,想起分開行動前小姐要自己速離皇宮的吩咐,便抱拳道:“畫像已經送到,那麼,告辭了。”
“晚上務必請來飲杯喜酒,”宏傾揮了揮手,仍未移開目光,“今夜整個城裏都應宿醉才是。”
焰池弓了弓身,麵無表情地退了出去。
離開皇宮,走在大街上確實感到不同尋常,人人都麵帶喜色,衣裳似新,帶著小兒出門的彼多,熱鬧極了。
迎麵過來一小支騎隊,呼喝著街中間的人,滿臉的匆匆。
……
“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甭管什麼事,也別在今天出才好。”
……
聽著路人的談論,焰池加快了步伐。
這支騎隊來的方向,正是丞相家。
焰池前腳剛走,宏國皇後便來到東宮。
“我兒,過了今天,你可不能再任性妄為了。”皇後拉著太子的手,念叨起來。
“母後,孩兒何曾任性妄為?”宏傾失笑。
“今天太子妃將進皇家的門,你以前那些個鶯鶯燕燕可都要斷幹淨了。”皇後淡道。
宏傾臉皮微薄,忙躬了個弓:“有流光在,孩兒以後再也不會看上別的女子了。”
皇後嘖嘖道:“這個晏丞相的女兒,從結下親起,就沒有見過麵,你父皇也曾幾次三番的暗示,晏老兒就是不曾會意過去。若是這個晏流光不如流傳得那般驚為天人,我可看他怎麼交差。”
“母後多慮了,流光在此。”宏傾有些得意地笑道,一邊展開了那幅鳳城的畫像。
“這是——”皇後奇怪地瞧過來。果見紙上有一美人,立於柳邊,身段婀娜,麵容絕色,更有那微睜的眸眼微有睥睨之勢,皇後忍不住讚了一句,“果然國色。”
“如此母後可以放心了?”宏傾收起畫卷,唯恐多瞧一眼,美人就將飄然遠逝。
“這麼珍寶?”皇後笑道,“今兒就可以見到人了,一張畫像何必呢,對了,這畫像是誰給你的?早怎麼不見你拿來給母後看?”
“這是知玉大師幫孩兒弄來的。”宏傾小聲道。
“知玉大師?”皇後嚇一跳,“就是那彥國來的天命大師?哼,前日裏國宴連我都不曾參加,到是她坐在你父皇一側。”
“她在彥國的地位隻比在這更崇高。”
“奇怪,聽說那天你還遲到了,有些不敬之意,果然一幅畫像就收買了你麼?”皇後有些不滿,“我也差人請過她幾回,都道她不在宮中,這女子太神秘,可不好把握。”
“她麼,本就是神秘的。”宏傾不在意地道。
“瞧你的說法,倒是挺了解她的。不知她長得什麼模樣,可是勾了你的魂去了?”皇後狐疑道。
“母後哪裏話,”宏傾連連擺手,“大師那樣的女子,不可放與俗人相較。”
“果是如此。”皇後點點頭,一臉確信。
宏傾有些難辨過來,他雖隻親麵過一次知玉大師,但絕不會去褻瀆她,連想也不曾有過。最初時的不恭敬,也不知何時就消散了,也許這正是她的神奇所在吧。
就在宏傾不知如此解釋這種感覺時,外麵過來急促的腳步聲,一會更有刻意壓低的嗓音傳來:“太子——”
宏傾示意人去開門,外麵魚貫而入七八個侍衛,一進來便紛紛跪倒在地。
“怎麼了?”宏傾皺眉。
“稟太子,屬下等人奉命去晏丞相府迎接太子妃,不想發生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