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如蝤蠐,美而脆弱,夙命幾乎可以感覺到眼前這個人的血液流動,她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唇舌流連忘返。
流光在夙命的攻勢中無從回避,夙命已經從水中站起,隔著桶與她擁吻。流光漸而軟下了腰身,不得不半倚在夙命的身上。而夙命正是裸著身子,流光已被打濕了衣裳也好不到哪去,所以兩個人便算是肌膚相靠,心神相依了。
夙命開始不滿足於眼前所獲得的佳肴,心中正是如饕餮張開它那張無窮無盡的嘴,想將流光折卸裹腹,以填滿不斷竄湧的欲望——尤其,此刻的流光,柔順得令人心生虐意,狠不得將她百般對待,隻求見她媚然討饒方能泄恨。
隻這樣想著的時候,夙命的雙手已經先一步撫上流光的衣襟,向兩旁一拉扯,隨即見到流光誘人的鎖骨。夙命將流光逼得站到方才自己踏過的一隻小凳上,然後她便輕而易舉地可以啃咬到那美人骨了。
流光幾乎任夙命為所欲為,她一伸手,便能摟著夙命的頭,感覺到自己鎖骨部位的輕微癢痛,她的心裏有說不出的酸甜。大腦已經一片混沌,而流光又一次吃痛,她抓著夙命的頭發也輕輕用力,以示懲罰,豈知夙命順著仰起頭來,又逼著流光與自己唇舌相吻。
夙命的舌極靈巧,直追著流光的不放,流光這邊隻顧著躲避她的追歡,未妨夙命的手已經往下移到另一個地方。
那裏,是女兒家的私密,是女兒家的閨情,也是女兒家的驕傲。但這驕傲再一次被夙命的手覆住,卻再不是上一次的淡然。
明明,衣襟沒有完全散開,但是因為濕透了,所以身體反而變得更敏感。流光發出低促地喘氣聲,身子也不斷在打顫,而對於夙命來說,流光的每一個細細的反應都能使她迸發自己想都沒有想過的衝動,將它撕了,將她也撕了。
“夙命……”流光終於躲開夙命的雙唇,柔膩著聲音喚道,“夙命……”
“怕麼?”夙命的氣息同樣不穩,她仍是使力扣著流光的頸子,將唇移到流光的耳朵,輕輕吮吸著,近乎無聲地問道。
流光雙腿一軟,幾乎滑落下去,夙命一手攥住她的前襟,自己向後一撤,竟迫使流光跳到桶裏來。
桶裏的水花頓時四濺開去,小凳也被踢翻,而這些弄出的動靜,卻教外麵守著的丫頭聽到,連忙敲了敲門問:“小姐,出什麼事了?”
夙命與流光雙雙站在桶中,頭抵頭,氣息互換,稍微調整了一下,夙命才道:“沒有什麼事。你們都撤了吧。”
丫頭們這才離開。
流光這時萬分不好意思,現在與夙命同在桶中,幾乎退無可退,隻稍稍一動便能被夙命鎖在身前。而夙命這時也漸漸熄下焰來,但仍是極溫柔地圈著流光,然後淺笑問道:“這種獎勵,喜歡麼?”
流光霎時羞極,輕輕啐了聲,以蚊蟻般的聲音應道:“誰……問你要了……”她的目光四處遊走,然後就定在了夙命右臂的守宮砂上。她輕輕用手點著這抹豔色的血痣,用更低的聲音道:“這個……我也有……”
夙命一怔,隨即了然,滿心的情愛沉澱了下去,她道:“你和我不一樣。我們,不一樣。”
“誰說不一樣?”流光微急,忙忙舉例,“你沒有纏足,我也沒有呢。”
夙命聽罷便笑了,後又慢慢收起笑來,想了想道:“總會教你知道的事,我便告訴你吧。”
流光一聽夙命有意與她交談,便很高興,但介於兩個人目前的狀態,實在不宜談話。於是她輕攏了自己的衣襟,低眉道:“水都要涼了,我出去讓她們換了再說。”
“不要,我們可以一起洗呢。”夙命捉住流光的手,戲道。
流光怨念地瞟了她一眼,小心地翻出桶去:“我換了衣裳就叫人幫你換水。”
夙命這回沒有阻攔,而是欣賞她笨拙的模樣,竟發現也是那般的可愛。
流光躲在床後擦幹了身子換了衣裳,然後這才出門去。
丫頭們隨後搬進另一隻桶來,倒滿了水,便打算出去。夙命在後麵喚住流光,讓她留下,這讓流光腳底一滑,差點摔倒。旁邊的丫頭忙扶住流光,卻見流光滿麵通紅頭也不抬地趕著往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