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樓出了紅顏居,很快趕到得月樓。
林群正優哉遊哉的喝著小酒,裝模作樣的對月吟詩。
“你倒是有雅興!”楚小樓不客氣的推門而入,坐在窗邊,不掩怒氣的道,“還真當我是來招待你來了?”
林群看到來人,立刻眉開眼笑,端著酒杯上來,“楚世子這話說的,剛剛可不是你邀請在下前來以盡地主之誼的!”
楚小樓似笑非笑的看他,“哦?”
“咳咳,”林群見楚小樓麵色不善,立刻笑道,“開玩笑開玩笑,小木啊,”林群“小木”二字一開口,立刻收到楚小樓惡狠狠的一眼,登時噤聲改口,“小樓啊,我怎麼聽說……”林群說著,眼睛不住上下打量著楚小樓,“這林小木是個女子呢……”
林群聲音很輕,楚小樓聽在耳中卻宛如雷鳴,然而楚小樓並未有一絲異色,稍稍一頓,語氣平淡的開口,“我怎麼聽說南宮皇後失蹤了呢……”
林群被狠狠的噎住,惱恨的瞪楚小樓一眼,隨即又無奈輕歎,“罷罷,咱誰也別管誰,你是男是女跟我沒關係,但是,你也別忘了答應我的千年陳釀!”
楚小樓不屑的掃林群,“南宮世子,就你這身子板,你竟然有勇氣開口要千年陳釀!”
林群遭搶白,氣惱的坐回桌邊,悶聲不語。林群平生最恨便是自己這副弱的跟紙片一樣的身子骨,每每楚小樓一戳必中林群死穴。
“嗬嗬~”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戳到人家痛腳而愧疚的楚小樓得意的笑起來,直笑的林群臉色發青才停下來。
“你盡管笑,笑夠了也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任何消息!”林群麵色陰沉的恨恨發聲。
“哎~別這樣嘛~”無良的楚小樓缺德的看著林群,臉上露出疲憊的神色苦惱的說,“哎呀,南宮群,你不知道,本公子最近很累啊,什麼都不想做,尤其是什麼南航十三坊、燕子樓什麼的,更是沒有精力去管,唉,怕是要跟裳姐姐說一聲,還是讓南宮家英勇的二公子來做比較合適啊……”
林群,不,確切的說,是南宮群,尤喜吟詩濃墨的南宮世子最怕的就是管理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偏偏南宮裳手下就是這些事情多,偏又不能不管,這些是南宮家立足的根本,表麵上看起來隻是一些商鋪什麼的而已,實際上卻是南宮家的暗在勢力,雖不能說夠與朝廷抗衡,但作為南宮一家生存下去的屏障也綽綽有餘了。南宮家太顯赫,顯赫的世家大族最容易為朝廷忌憚,功高震主的不止一個楚家。一直以來,朝廷不斷試圖製造楚家和南宮家的矛盾,防止這兩個大頭關係太好了,哪天一個不高興就揭竿而起,不樂意跟著皇帝玩自己開鋪子單幹了。於是,一直以來,南宮家和楚家都是景州勢不兩立的兩家,尤其是自從咱們神勇的楚大世子調戲過南宮家寶貝的三小姐南宮韻之後,南宮家和楚家就更是互不往來。
可還有一句話,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麵上兩家水火不容,可是實際上,楚小樓和南宮家二公子南宮群卻是莫逆之交。楚小樓央求大師姐風舞治好了南宮群的癱瘓,且發現南宮群和自己簡直是一丘之貉,看起來還算是個人樣,但骨子裏卻是壞的冒泡。這樣“情意契合”的人哪兒找去!自此,南宮群便和楚小樓狼狽為奸,化名林群和林小木橫行江湖,看什麼不順眼就要出手,一般情況下,遇到兩人看不過眼的人和事,都是先讓林群這個病秧子出去打探情況,楚小樓這個黃雀跟在後麵隨時準備聲東擊西,打不過就跑,但不是一跑了之,而是趁人家不注意再殺個回馬槍,每每總把要對付的人折騰的筋疲力盡,苦不堪言。
數年來一直如此。雖然兩人多數都是懲奸除惡,但也有看哪個迂腐之徒不順眼的時候,總之做起事情來就完全是隨性而來,好壞難辨,但因為一般出手的都是楚小樓,所以,江湖上人人敬畏的便是林小木,但也有明眼人看出來林小木每次出場之前都有一個羸弱男子打前鋒,久而久之,林群的名字也廣為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