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擰脫了他的關節,躍了起來,冷笑道:“還要我做壓寨夫人?”
男子扶著受傷的肩膀站起來,咬牙切齒地看著陳默,說:“算你狠。”陳默冷哼一聲,走出去,拉過那女孩,就要向外麵走去,卻不想被眼前幾個人攔住。陳默看著眼前蠢蠢欲動的一群匪徒,這些人要是不講顏麵,上來群毆,陳默就是本事通天也走不了,何況還帶個小姑娘。
陳默不禁冷笑起來,說道:“我以為你也算是個男子漢,卻沒想到連輸都輸不起!”她這話是說給剛才交手的男子聽的,男子聽在耳裏,氣恨恨一揮手,說道:“讓她走
。”
陳默轉身嬉笑著對男子抱拳道:“承讓了。”男子此時怎麼可能有好氣,氣恨地說道:“走著瞧,不怕你有一天落不到我手裏。”陳默甩甩散亂的頭發,拉著那小姑娘離開了。
這小姑娘這會才不那麼怕陳默了,兩人在郊外胡亂過了一夜。晚上一番交談,陳默這才搞清楚這姑娘叫柳殊,家裏原本是殷實的商人,她原來也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卻不想在這亂世之中,普通老百姓能活下去著實艱難,她家被土匪搶劫一空,家人全被殺死了,她能活下來,不過是那夥土匪看她清秀可人。
隻是人雖活下來了,卻也受盡了折磨□□,再加上失去親人的痛苦,柳殊看來似乎早已無所謂死活了。隻是她心裏似乎還有什麼念頭,現在還牢牢抱著,才沒去尋死而已。
陳默卻發愁於天一亮又該去哪裏呢?
在瑟瑟的夜風中,陳默又度過了在這新世界中的一夜,隻是天色剛亮,陳默就遠遠看到許多人向另一個方向走去。陳默看著那些人,都是拖家帶口的,應該都是普通百姓。陳默看看還熟睡的柳殊,向那邊趕過去,趕上那些人,拖住一個看著甚是和善的大爺,問他們去哪裏。
陳默打聽到的卻是,這附近要打仗了。這些百姓是聽聞有人放出來話,叫他們避開這裏,讓他們投到鄠縣去,現在似乎隻有那裏一片地方還算安穩。
鄠縣,陳默想了想,打聽清楚路途,離這裏倒也不算多遠一百多裏地,有汽車的話大約也就三四十分鍾的路。
可是沒汽車,陳默回去叫醒柳殊,決定和柳殊一起去鄠縣。
兩個人走了許久之後,終於到了鄠縣,這一路走得倆人筋疲力盡,又累又渴又餓。柳殊看著臉色蒼白,沒有一點精神,好像是中暑的樣子。鄠縣城門口卻排著長長的隊伍,要進去的人太多了,盤查的卻又極是嚴密,長長人龍許久才能移動一下。
陳默扶著柳殊坐到了蔭涼下,想著去哪裏找點水給柳殊喝,城門裏卻走出來一隊士兵。陳默看他們身上穿的黑色皮甲似乎有些眼熟,正想著在哪裏見過,那對士兵中領頭的一個卻看到了坐在一邊的陳默。
此時的陳默一邊想著,一邊轉頭去看靠在自己肩上的柳殊。柳殊此時看起來非常虛弱,陳默心裏有些焦急。猛然間卻感到一股犀利的風聲自頭頂上劈了下來,毫無防備的陳默驚了一下,本能出手,指尖一把捏住一把向她劈下來的腰刀。
陳默抓住了刀這才抬頭看去,卻看到眼前是個黑黲黲的大漢,陳默皺眉看著他說道:“你怎麼過來也不打招呼?這樣會嚇死人的,你不知道啊?”要砍陳默的那人被陳默說的愣了一下,奮力將腰刀往回奪。不想陳默卻突然撒了手,他力量使空,身子失去平衡,仰麵摔在地上。
陳默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咯咯笑了起來,漢子從地上一躍而起,再次揮刀砍向陳默,同時喊道:“就是這個妖女,給我殺了她!”他身後的士兵們聞言,一湧而上,齊齊圍住陳默。陳默這才想起,那天夜裏,她殺的好多人應該就是和這些人屬於同一個隊伍的。
陳默又陷入了無奈的局麵中,她如不殺人,別人就要殺她。
看著圍上來的士兵,陳默隨手奪了一杆槍,將槍尖杵在地上一腳踩斷,把槍杆當作棍來使。身邊的柳殊,緊張不已,但是也幫不上忙,被那些士兵隔在圈子外麵,隻能看著。
她用棍擋開攻來的□□,單手持棍,身體前傾,一招銀蛇亂點頭,用的卻是槍法。棍頭點在衝在最前麵的幾人的手腕上,那幾人立時痛呼著撒脫了長矛。她借機以棍為支撐飛身起來,雙腿鴛鴦連環踢在幾人胸口。幾人被她踢得倒飛出去砸在身後其他士兵的身上,一隊人頓時跌作一團。
起先在城門口等著進城的那些百姓們,看著打起來,都退了開去,擠在遠點的地方看熱鬧。
陳默正想著怎麼脫身,看熱鬧的百姓們忽然一陣騷動,似乎被什麼驅使著,讓出一條路來。陳默有些奇怪,不由轉頭看去,隻見前麵路上一隊兵馬走過來。這一隊兵馬隊列齊整,前後有序,遠遠看去,極是威武,隊伍前招展的錦旗上金線繡著一個繁體的“李”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