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寧卻又轉頭對陳默說到:“這裏是議事的地方,以後不要再這麼冒冒失失說闖進來就闖進來,大呼小叫,成何體統!”陳默不好意思的衝她吐了一下舌頭,說道:“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你們接著議事吧,我先走了“。
戰事在即,屈突通的軍隊已經過了灞陵峽,矛頭直指周至。
夜色裏,李秀寧叫了陳默,兩個人一起策馬去了鄠縣南邊的一個小山嶺,陳默才勉強學會騎馬,隻敢放馬慢慢走著。李秀寧並不催她,拉了韁繩慢慢隨著陳默,沿著到了山頂上。李秀寧策馬到了向著長安那邊的一處山坡上。
陳默隨後才到,看著李秀寧說道:“帶我來這裏幹什麼?”李秀寧抬手指著,說道:“你看那邊”。陳默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黑暗裏除了點點星光,基本也看不到什麼。李秀寧又道:“你看著山下“。
陳默低頭看去,山下是幾棟茅草屋,長了青苔的茅草屋頂在夜色裏看來是一種深暗髒汙的顏色。李秀寧說道:“住在那金碧輝煌的宮殿中的隋帝可看的到這些?”陳默看看李秀寧,李秀寧目光直視著長安的方向。
陳默說道:“高高居上的人,要是隻沉溺於享樂中,怎麼看得到這些“。李秀寧點頭道:“隋帝昏庸無能,朝廷內小人當道,看看這眼下烽煙四起,百姓流離失所,多少人家破人亡”。陳默不禁點頭歎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李秀寧說道:“隋帝亡國是一定的,他早已失了民心”。陳默笑道:“隋朝注定要忘在李家手裏,秀寧。。。。”李秀寧隨口“嗯”了一聲,陳默道:“你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李秀寧轉頭看看她,笑道:“私下裏,你願意怎麼叫我都好,別人麵前,可不要再肆意了”。
陳默笑道:“知道了,一軍主帥的威嚴,怎敢輕易褻瀆”。
一句話說得李秀寧笑了起來,李秀寧說道:“你是個很奇怪的人,性子隨意,從不見你拘謹,我在想你這性子是怎麼養成的”。陳默嘟嘴道:“你嫌我太淘?”李秀寧卻道:“我倒是喜歡你這樣的性子,隻是以後不可以無視軍規”。
陳默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李秀寧道:“眼下大戰在即,又不知有多少人死在這戰亂中,戰爭本非所願,隻是沒有這戰火烽煙,又怎能還一個安穩天下”。陳默注視著身邊的李秀寧,說道:“秀寧,倘若你們李家贏了天下,你想過你會得到什麼?”
李秀寧想了想,說道:“李家真贏了天下,我終歸還是我,這天下不過是男人的天下,我一個女人,也沒多大的野心,想的不過是能還百姓一個安穩“。陳默聽著她這些話,心情卻變得複雜起來,想起了曆史記載。
李秀寧雖然文武雙全,才智過人,卻不是個多有野心的人,不為自己謀求什麼,心願隻是一個簡單卻又艱難的心願,這樣一個人卻是紅顏薄命,陳默止不住傷感起來。李秀寧看她神情似乎很不開心,問道:“怎麼了?”陳默急忙笑道:“沒怎麼,我隻是覺得。。。隻是覺得。。。。姐姐你好棒”。
李秀寧笑了起來,說道:“我怎麼覺得你跟我說話的時候總是走神,有什麼心事,還不能跟我說?”陳默頑皮的衝她吐了一下舌頭,說道:“我的心事,怕說出來嚇到你,還是現在這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