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之前……看看你的……妹妹……咳咳……再……多帶些護衛……”
天子似乎說每句話的時候都變得那麼費力,而這時,戴著白色宦官帽子的高亥走了過來。
“皇帝陛下需要休息,請太子移駕。”
他直立站著,兩手**在袖子裏,俯視著天子和太子虛,眯起的眼睛無比的桀驁不馴。
天子怒視著高亥,但是因為憤怒而變得劇烈的呼吸讓他無法說出話來。
虛則看著高亥,不發一言地點頭。
“是,公公。”
高亥從虛的臉上沒有看到任何的情緒。
“父皇好好休息,兒臣告退。”
高亥眯著的眼睛直視著虛的眼睛,那雙眼睛卻冷淡而又澄澈讓高亥有些摸不著頭腦。
事實上,高亥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否則,他也不會獲得現在這個地位。
但是,虛卻有些讓他看不透。
虛很少露出過自己的情緒。平時也是沉默寡言,就像是一個陶瓷娃娃一樣。
虛沒有反對過自己,虛很順從,甚至順從的可怕。
順從的可怕,這種順從並非是對於自己恐懼下的產物,而像是一種在等待著什麼一樣。
但是,虛沒有與任何人有過過深的接觸,而至於本來懷疑的,皇帝將可能的秘密勢力托付在虛手裏的謠言也在高亥一次又一次的秘密調查中被揭過。
虛最終被證明很“幹淨”,就像準備好的傀儡一樣。
但是這種“幹淨”讓高亥潛意識裏有一種失控的感覺。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他討厭虛。
蔣麗華在虛出生後的兩年後出生,而此後天子終於一病不起,之後大宦官失去皇帝對他們最後的製約。
當然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毫無約束的日子無疑是自己政治生涯中最愜意的一段時間了。
“哥哥,抱抱。”
隻是兩歲的蔣麗華伸出了手,對著虛說著簡單的語句。
虛不說話,將她抱了起來。
蔣麗華露出了笑容。
蔣麗華和虛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多,甚至在她出生的時候,虛也僅僅隻是那麼遠遠地看那麼一眼。
之後按照禮儀送上了禮物而已。
但是蔣麗華卻很喜歡虛,她的直覺裏,虛的安靜被想象成了某種令自己安心的力量。
雖然這個兄長並沒有給自己做過什麼,但是,僅僅是兩人相像的臉蛋和潛意識裏的感覺,就讓蔣麗華和虛很親近。
不過,對於虛來說,這隻是完成任務而已。
即使蔣麗華是虛的妹妹,但是對於虛來說,主要的也隻是她所扮演的自己的這個妹妹的角色而已。
不過,按照cabal分析的,他還是帶上了禮物棉花糖。
蔣麗華很高興,在最後虛要走的時候仍然抱著虛。
“妹妹什麼的,好煩人。”
虛在終於擺脫小屁孩之後,獨自呢喃著。
他還是不太習慣。
虛終於獲得了出宮的機會,而親自的帶著虛的是大宦官黃遷。
黃遷和高亥一樣不太喜歡虛,但是卻由於自身的權力在大宦官中是最低的。所以低下的權力讓他不得不更加看住虛。
事實上,即使在大宦官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由於權力並不是平均分配,所以各個大宦官之間也少不了勾心鬥角的事情。
虛換上的隻是世家少爺的衣服,但不一會兒,他露出小孩子的樣子。
他走走停停,流連於各個攤點,買了許多的小玩意兒。
接著在人群圍成一堆看熱鬧的地方,他紮了進去。而跟在他後麵的黃遷和忠誠於他的幾個侍衛幾乎有些跟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