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惡這個世界,從最內心底地地憎惡這個世界。
從被父母遺棄給島田,再到各種各樣的實驗,被剖開腹部在縫合上,被要求著去殺人來測試自己的能力,被注入各種各樣的藥劑以測試其與自己所能發生的化學反應。
依然活著。
在被銀色頭發的少女順著肩部到腹部的位置斬開時,隱藏在心底的恐懼終於出現了。
原本……死了就解脫了啊。
少女任然有些想不通,或者說,是不願意直視吧。
來自身體本能的,對於死亡的恐懼。
為什麼會恐懼?恐懼的百合子根本就不是自己吧?自己隻是怪物而已,如果是怪物,那麼就應該有點怪物的樣子才對吧。
不,不,這隻是偽裝的而已。
會因為恐懼而顫抖,而無助的哭泣的怪物,隻是假的怪物而已。
怪物是不會哭的,或者說,即使恐懼,即使無助,也不會向任何人求助。
怪物從一開始就是絕望的,對於整個世界巨大的絕望。
所以,所謂的自己隻是偽物而已。偽裝的怪物而已。
被別人恐嚇的少女,隻是想裝成鬼的樣子來吸引別人的注意而已。警告別人,不要忽視我。
或者說內心依然有著……某種希望。
如同第一次殺人時的想吐,恐懼,以及負疚感,讓少女對著並不存在的人道歉了一整晚。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所以,有了某種其他的算不上是覺悟的東西。
渴望某種解脫。
不想再殺人了。
所以,那麼就一直扮演鬼吧。
隻要把自己變成最窮凶極惡的鬼,那麼就一定會被最強的勇者給殺掉吧。
但是,卻感覺一點都沒有勇氣呢。
不想死呢。
百合子,依舊隻是懦弱的壞人而已。
但是對於虛來說,卻是非常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之一。
不論是其本身的能力,經曆,性格……甚至於經過計算而得到的某些可能性,這一切都讓虛有些著迷了。而這其後,對於生的執念卻讓虛有了其他的興趣。
被虛確定的除過蔣麗華另外的觀察對象,無意義的東西……
在CABAL看來,蔣麗華是必須殺掉的東西,因為她本身是除過虛之外的皇室血脈,如果她被人利用,那麼將會對虛產生非常嚴重的不利影響。但是這樣的建議卻被虛否決了。
而百合子本身則隻是超脫於Geass之外的另一種能力的載體而已,某種其他的,也同樣不同於自己的力量的分支。
對於CABAL來說,除過百合子本身的基因以外,她本身不存在任何價值。
但是虛最後仍然貪婪的留下了百合子。或許,因為有著人的身體,虛正在飛速的被同化。
“CABAL,這也就是人類中所說的,感覺。”
“某種預知嗎?或者說,隻是出於無用的憐憫而已。”
“或許吧,CABAL,但是我有一種預感,她們對於我很重要,可能最終能夠幫助我,讓我收回自己所有的記憶的鑰匙,就在她們身上。”
……
“你醒了。”
麵前是銀色頭發的少年,擺弄著手中的PDA,複雜的分子式看的百合子有些眼暈。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命應該是麵前這個少年救的。
“你是誰?”
百合子最終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句子。
她還是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捕捉,以及在這期間,她的國家正在經曆些什麼。
少年收起了PDA,如同玩偶一般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他的表情。
“虛?白銀密境之主?或著,中華聯邦的天子?……”每一個奇怪的名詞後麵總是後綴著疑問的語氣。
“你是中二嗎?”
少女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事實上我是誰我也不清楚。”
少年依舊麵無表情。
“嗬,這樣的東西一點也不重要,關鍵是,你一個人和我呆著,不擔心嗎?”
少年的年齡比她還要小些,這讓百合子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我呀,可是非常,非常,非常可怕的殺人鬼哦。”
少女誇張地做出了誇張的表情。
“哦。”
“你不相信。”少女皺起了眉毛。
“哦。”而虛仍然麵無表情。
“那就讓你看看好啦。”
百合子準備去嚇虛一跳。
她集中自己的念力,準備要去捏碎麵前的保溫杯。
但是,在“嗯啊”了半天之後,完全沒有效用了。
“我,我的能力呢?”
“被限製了。”
而虛看了一下百合子之後,又拿起了PDA繼續做起了分子式的排列了起來。
“不,不可能的。”
“超波限製器,限製住你的能力,原理是同頻腦波幹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