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好久,寧宇陽看著眼前的大門,看著家門外那些樹木上堆積的雪,他慘淡的扯扯嘴角,挺住,他一定要挺住,盡管現在他的眼前已經開始模糊,但是他還是直直的跪在那裏。
兩束光柱從身後噴射過來,寧宇陽不回頭,還會有誰,他的父親在國外 處理某些事情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來這裏的肯定就隻有尚文晶了,他記得她剛剛說過要回來。
不容寧宇陽想太多的問題,一聲咆哮傳入了他的耳朵,“寧宇陽,你瘋了嗎?”
寧宇陽艱難的扭著上半身,回頭,用手遮住那刺眼的燈光,眯起眼睛,他的嘴輕輕列開,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隻覺得身體一輕,額,被來人提著站起來了。
看著他們,寧宇陽想要站起來,可是,雙腿完全失去了知覺,他軟軟的將要倒下去,來人趕緊將他扶住,把他身上的雪拍落,並且將一件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寧宇陽淡淡的開口了,弱弱的問道,“你們…你們來幹什麼啊,先回去吧,我就快要好了。”
“伯父,他好燙啊,真的如尚文晶所說的,現在正處於發高燒的階段啊!”來人繼續說道,語氣十分的緊張,也很激動。
寧宇陽匍匐在來人的身上,痛苦的哭訴道,“對不起,伯父,對不起,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拿到那真誠的血淚,對不起。”他的語氣裏滿是愧疚,滿是難過,滿是對喜柔的抱歉。
“好,好了,宇陽。”看到這樣的寧宇陽,鄒子童隻覺得鼻子一酸,多少的感慨在心裏不言而喻,在雪地裏跪了那麼久,現在連站都站不穩了,身體燒到不行,他現在還在感到抱歉…
崔東瑞將寧宇陽扶著,寧宇陽的身體依然是不聽使喚,特別是那雙腿,完全像是長在別人的身上一般,他掙紮著,跪在鄒子童的身邊,一個勁的抱歉,他說,如果不是他,喜柔的靈魂就不會被鎖住,他說,如果不是他,喜柔的生命就不會被下最後通牒,他說,如果沒有他,喜柔今天就不會躺在醫院裏。
在場的所有人都哭了,崔東瑞,鄒喜樂,鄒子童,無不淚流滿麵,他們都在心裏說道,寧宇陽,其實,你已經做到最好了,這一切並不是你造成的,你已經盡力了,隻是他們都沒有說出來,因為說出來了,對於現在的寧宇陽來說也是無濟於事。
鄒子童彎下腰,和崔東瑞一起,努力的將寧宇陽扶起來,將他的手打在他們的肩上,鄒子童用緊貼著寧宇陽的手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宇陽,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們回家。”
感覺到肩膀上的重量,崔東瑞就能感受到寧宇陽的身體現在有多麼的難受,他和鄒子童一起分擔著寧宇陽的重量都有些吃力,因為寧宇陽的雙腿根本一點力都使不上來,就連走路都要靠鄒喜樂來幫他挪動腳步,而且身體上的溫度特別高,這個男人,真的是很愛喜柔啊,為了他愛的人,他竟然能做到這樣,崔東瑞對這樣的寧宇陽感到十分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