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是魚親親,那喝醉了酒的安暖在哪裏?死了嗎?要是死了,不知道程辰,會不會以為她是傷心過度自殺了?
想到那天看到他與那個陌生女人滾在她床上的醜陋情形,還有他抱著那女人,說誰讓她不給他碰,他是正常男人有正常需要時,毫不愧疚的表情,安暖就恨不得拿把刀,衝上去把那對狗男女給劈了。
真後悔,為什麼當時竟然隻顧著傷心,都忘了要去拿刀。現在想想真不值,那種臭男人,哪裏值得她傷心?
他從前總愛說娶她這樣漂亮的女人,太沒安全感。原來那不是誇讚她的玩笑話,他是真的這樣想。他隻是想要玩弄她一番,然後拍拍屁股走人。交往了五年,他看上的,竟然一直都隻是她的美麗,他根本就沒想過要跟她結婚。
真慶幸,自己堅持一定要等到結婚後,才與他發生關係,否則就被那混蛋白白地占了便宜了。
沒有親人,沒有家人,沒有朋友,連溫柔體貼了五年的程辰都不能相信。那個世界,其實根本就已經不值得她留戀了。
可是,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和來到這裏後看到的陌生人,為什麼,安暖還是難過到,想哭?
“怎麼?這就害怕了?”一個仿如來自地獄的陰冷聲音,忽然在頭頂上響起。
安暖連忙抬頭看去,隻見房梁上那人穿著一身黑衣,還戴著個遮去了整張臉的麵具。隻在銀白色的麵具裏,眼睛的方位露出兩個黑洞洞。但是那兩個黑洞洞卻很深很黑,叫人根本就無法看到他的眼睛。
造型怎麼看怎麼像電視裏所說的梁上君子,或者采花賊。見安暖在看他,麵具人陰森地怪笑道:“還不夠,還遠遠不夠!”
聽口氣,來者不善!
安暖迅速眨去眼中的濕意,諷刺地笑了:“我想,除了這個破敗的身體,我還沒有什麼可以讓你偷的。你若是想要,就來吧!”眼淚救不了她,隻能更加證明她的軟弱而已。這個道理,安暖早在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
激將法並沒有起到作用,或者,他原本的目的就不是采花。麵具人的思緒絲毫不受影響,他的聲線依然冰冷到仿佛來自地獄:“會說話了,看來真是回來了!”
安暖不作聲,她在回憶,這個一聽就知道對魚親親滿懷恨意的人,是誰?魚親親的生命中,他到底充當了什麼角色?可是,她想不出來,安暖沒有在魚親親十八年的記憶中,找以任何關於這個人的消息。
因為天生就是個傻瓜,所以魚親親的生活很簡單。八歲以前,跟著母親四處逃亡,這期間並沒有什麼令她印象深刻的事。後來被捕後,她與母親就分開了,彼此再也沒有見過麵。而因為天生癡傻,魚親親也從沒想過要去尋找母親。
八歲的她,在集體關押女奴的營帳裏無聲無息的長大。十三歲那年,被帶著眾臣巡視營帳挑選女奴的穆冠羅看到帶走,然後就一直一個人留在他給她準備的承歡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