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都羅提議舉行一場狩獵活動,布爾罕也認為很有必要的,不僅僅是為了掩人耳目,同時他打算帶蒙力克一同去,當初他們在紫泥淖的時候就曾同阿爸經常狩獵,打狼驅趕黃羊,那個時候的他們是兄弟關係最和睦最親昵的時候,布爾罕想用這一方式來向蒙力克傳遞一個信號。
汗兄布爾罕要去狩獵,蒙力克自然推薦土謝圖右翼萬戶。那裏不僅有很多黃羊,還有喀爾喀六部萬戶中最為秀麗的自然景色,庫蘇古爾湖區,成片的白樺林以及周圍的群山和密布的河流,這個時節正是她展現完美身姿的時候。
“臣阿魯高參見大汗!”大汗要來庫蘇古爾地區狩獵,阿魯高作為此地最高軍政長官自然要前來迎接,布爾罕當即令其免禮道:“你起來吧!本汗聽說你這裏黃羊多,特地率領侍衛親軍前來看看,如果屬實,順道清理一遍。”
“大汗聖明!今年的黃羊不知怎的,已經泛濫成災,臣今年已經處置了超過萬頭,可庫蘇古爾地區是黃羊產仔育兒之所,最近又到了母羊分娩之際,這裏彙集了估計超過數十萬頭之多,臣還正擔憂它們會將這裏牧草一掃而光呢,大汗率領大軍前來清理,實在是百姓之福啊!”
布爾罕原本以為僅有數萬隻就已經了不得了,沒想到從阿魯高口中得知的數字卻是當初所猜的十數倍之多,著實令人震驚,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啟稟大汗!北麵發現大隊黃羊群!”“大汗!西麵也有!”“南麵更多!”
嗯?除了東麵,其它三麵都發現大隊黃羊群?如此,布爾罕就對此物越發厭惡了,他命令道:“既然這樣,你們也都別閑著了,兵分三路盡情的圍獵去吧!”
大汗命令一下,護軍營、健銳營和土謝圖右翼萬戶部呼著號子朝著黃羊群奔去。
“汗兄?我去幫他們忙了啊?”見將士們已經衝向獵物,紮都羅技癢難耐,也想去試試身手,可卻被布爾罕一把拽住了韁繩。
“你哪都不許去,騎馬都還不利索,還學人家狩獵?就在這裏陪汗兄,看著他們狩獵。來之前烏日娜可是死活不同意,還是汗兄在她麵前打了包票才讓你隨行。你若是不聽話,信不信汗兄立即帶你回臨河王城?你這輩子都休想再踏上草原半步。”
布爾罕發狠話,紮都羅立馬乖躁了,惹惱了汗兄他可是說到做到,臨河王城雖好,可哪裏有草原廣闊自由?為了自己日後的愜意生活,現在他還是忍了吧!
布爾罕兄弟三人來到一處山坡上,從這裏可以俯瞰整個穀地,連帶小半個湖區也盡收眼底。透過望遠鏡,布爾罕可以時刻關注三支人馬的動態,迂回包抄,分割包圍,進而聚殲。雖然是為了狩獵黃羊,可合赤惕部將士所展現出的戰術素養還是很紮實的。蒙古人的狩獵活動,就如同一次軍事演習一般,模擬戰爭,所以各部都十分珍惜每一次機會,抓緊鞏固戰法,演練新戰術,驗證新思路。
久在山崗上挺立,風大眯眼睛,布爾罕一行下到一處石林,一來避風,二來也是為了休息。突然,石頭間有異動傳來,這讓大家的神經不免緊繃起來。雖然有石頭灌木的遮掩,但紮都羅還是判斷出此物真實身份。
“汗兄?此番狩獵盡是些黃羊旱獺,連狼都少見,沒想到在這裏居然碰上一隻棕熊?汗兄?我這就去射殺此物,今晚能吃到熊掌嘍!”
說著不等布爾罕反對就拍馬挎弓獵殺這頭棕熊去了。見紮都羅又胡鬧,布爾罕當即板著臉對侍衛們說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保護紮都羅?”
棕熊可不是鬧著玩的,幾百公斤的身軀,皮糙肉厚,可能射上幾箭都不見得能殺死它,但它一旦發起火來,那股子衝勁兒可不是隨便能夠抵禦的。
狩獵,就是圖個人多勢眾,隻要策略得體,任何動物都將成為獵物,而對獵人們沒有任何威脅。但這頭棕熊不一樣。當紮都羅等人拍馬趕過來時,那棕熊突然站直了身子,張開雙臂,從懷中取出巨弓朝著紮都羅便是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