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咱們惹不起
離開洗手間，紀希把所有兄弟都召集過來，打算讓他們去打聽路錦澤的消息。
很快，一群街溜子過來了：“希姐，你找我們？”
“你們去打聽一下路家那個路錦澤的消息，一萬以內的信息費隨便花。”
阿多滿臉狐疑：“希希，你打聽路家做什麼，那可不是咱們惹得起的大戶人家。”
紀希一個眼刀掃了過去：“讓你打聽就打聽，哪來那麼多廢話？老子又不是要惹他們。”
“那也不是你想惹就能惹的。”阿多小聲嘀咕了句，又道，“前兩天我聽刀哥倒是提了一嘴路家。”
“嗯？”
“他不是在給薛老爺子當保鏢嗎，前兩日老頭子忽然失蹤了，到現在都沒找到人。”
“薛老爺子？”紀希微眯起眼，“傳聞跟路家是生死對頭的那個黑老頭？”
“沒錯就他！”
阿多猛點頭，“前兩天忽然人間蒸發，刀哥他們暗中調查，查出點貓膩是路家的人幹的，但沒確定是誰，也沒敢貿然下手。”
紀希一擺手：“管他是誰，我隻想知道路錦澤的消息，聽明白了沒有，是路—錦—澤，別弄錯了，麻溜兒的去打聽。”
“知道了——”
“我先走了，你們看場子。”
這會兒已經是淩晨十二點多，馬路上就幾個喝醉了的男男女女在遊蕩。
老城區大部分地方都拆了，好多地方已經不供電，包括馬路上的紅綠燈都成了擺設。
紀希風馳電掣從路口駛過，忽然一個急刹，又慢慢把車退了回來，狐疑地望向了遠處廢棄的老倉庫。
——那裏麵似乎有光。
老倉庫以前是棉紡廠的倉庫，後來路氏集團買下了老城區的地皮，倉庫也就廢棄了。
這會兒三更半夜的，誰在哪兒？
作為老城區的街霸，不，作為僅剩的原住民的保護神，這事兒絕不能視而不見。
紀希狐疑地張望許久，把車停在路邊，悄悄地朝著老倉庫走了過去。
此時老倉庫裏，安靜得如一個大型墳場。
老舊的燈泡散發著羸弱的光芒，把燈下三人勾勒得像地獄爬出來的死神，滿身煞氣。
為首的男子戴著一張銀色的鬼臉麵具，身板比後側兩人高出一個頭之多，十分修長挺拔。
他剛好站在燈影下，銀色的鬼臉麵具反著寒光，襯得他眼窩裏透出來的目光淩厲無比。
他睥睨著縮在角落的老頭，那是種看活死人一般的眼神。
“薛老爺子不愧是殺人不眨眼的大佬，還挺能熬。”男子說著朝身後打了個響指，另外兩人拔出軍刺走了過來，“給他放點血。”
麵具男身後的人二話不說，反握軍刺走上前，抓起薛老爺子的手腕手起刀落。
軍刺直接穿透手臂，血“呲”的一聲就飆了出來。
“嗷——”
薛老爺子慘叫的瞬間，嘴就被捂住。
紀希走近時，正好看到男子用軍刺紮薛老爺子，嚇得慌忙捂住了嘴巴，眼睛卻目不轉睛地盯著。
“還不說麼？”
戴麵具的男人緩緩蹲下身，伸手接過那人的軍刺，在薛老爺子頸動脈處晃來晃去。
“我有本事抓你來，就有本事讓你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這世界上消失，你信不信？”
薛老爺子怒視著男子，臉無法控製地抽搐著。他知道眼前這人說得出做得到，所以妥協了。
“我真的不知道阿穆在哪裏，他去了東南亞就沒回來。當年是有人花重金買路家小崽子的命，誰能料到後麵發生的事？那女人的死不是我們計劃中的。”
“誰人花重金買命？”
“我真的不知道，我薛家的規矩就是拿錢辦事，不過問別的。”
“就這些？”
“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你管路家的事情做什麼，我們認識嗎？”
“你想知道？”男子俯身湊近薛老爺子，緩緩摘下麵具，“那你好生看看我的樣子。”
放大的臉猝不及防出現在薛老爺子麵前，他像被五雷轟頂似的懵了。
鬼臉麵具下，是一張硬淨且棱角分明的臉。
哪怕如此昏暗的燈光，也遮不住他完美得如塑像大師嘔心瀝血雕琢的五官，不管是眉眼還是鼻梁，長得恰到好處。
他的眼很陰冷，像是兩把冰刀似的，紮得人遍體生寒。
“你，你，你是路家那小崽子路……你居然沒死？”
十八年前，薛老爺子橫插了一手路家家主路遠征（也就是路錦澤父親）布下的大局。
他親手將路錦澤重傷，同時害死了他的母親。
薛老爺子在路錦澤眼底看到了看螻蟻般的寒光，他仿佛看到自己的生命在倒計時。
此時倉庫外，紀希一臉懵逼。
那老頭子說路什麼路？
能不能一下子把話說完？
這他麼到底是誰？
路錦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