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醫大附二院骨外科病房中,鄭二毛自從被醫院搶救回來,精神就一直不穩定。尤其是看到自己左腿膝蓋之下空蕩蕩的,他的心就憤恨起來。他想殺人,他鄭二毛雖然不是個好人,殺人搶劫的事自然也不敢做,用一個詞概括,那就是,欺軟怕硬。但沒想到,這次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每每想起那個男人那森寒的眼神,那隻在他心底無比巨大的腳,鄭二毛就不由的渾身發抖。
自己腿沒了,他不敢去報複對方,可以說,方維給他留下的陰影太深了。他相信,如果自己再招惹對方,他會毫不客氣殺掉自己。而且他殺死自己,比踩死一隻蟑螂都容易。
但自己的腿不能就這麼沒了,想想前段時間,警察對他錄口供時,他如竹筒倒豆子一樣,就誰策劃這件事,給了自己什麼條件,好不隱瞞的說了出來。他已經看出來了,那輛車子的主人,背景很深,有人要對付她,沒想到自己擋了替死鬼。他鄭二毛這條狗命雖然不值錢,但也不是這麼任人拿捏的。他原本想,自己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警方,對方一定能將那人抓到的。沒想到,自己雖然說的詳細,但是由於不知道人名,不知道地址,僅僅有個外貌,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內找到人。
鄭二毛雖然心裏憤恨,但是也不敢表現出來,看著旁邊一直守著自己的警察,他陪笑著,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位警察大哥,我問一下,你們有沒有抓到那人?”
這名警察正是安排在醫院看守這人的,他同樣知道這個案子得到了政法委***,局長的關注,所以非常的重要,不能有半點馬虎。聽到這家夥的話,警察瞥了眼對方,沒好氣的說道:“哪有那麼容易,你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隻說了個大體容貌特征,南京是什麼城市,每天的流動人口有多少,再說還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轉移警方的視線,為自己開脫。我可告訴你,上麵對這件事很重視,這件事影響非常不高,如果短時間裏找不到你說的那人,那這件事的全責,必定是你自己承擔。”
警察也沒說假話,這事情上麵的人都在關注。雖說現在有個莫須有的“主謀”,但警方要是真找不到這個人,肯定會當這個人不存在,到時候這鄭二毛,不僅僅是策劃執行這起惡性訛詐領導的事件,另外提供假情報,幹擾警方辦案等等罪名,到時候問題自然大了。
“啊?”鄭二毛一聽,頓時慌了,自己腿都斷了,自己可準備讓對方也受點罪,但沒想到,如果找不到對方,會是這種情況。
警察沒理他的反應,不在和他說話,他就是負責看守這人的,按照規矩,不能與嫌疑人過多說對案件沒有用的話。
肯定還有什麼,肯定還有什麼是自己沒想到的。鄭二毛慌了,他可是知道警察這幫家夥,就是一幫牲口,如果真的找不到那人,肯定會讓自己頂缸,不說自己現在腿已經沒了,再被警察收拾一頓,然後坐牢什麼的,估計這輩子可能要死在牢房裏。
腦子裏不斷的回憶著當時的情況,想著可能遺漏的細節。
記得那天自己在那一帶溜達,也沒想做什麼事。在拐彎的時候,差點被一輛寶馬撞了。他還狠狠的罵了那個司機一頓,不過那個司機沒理他,拐了一個彎,就走了。自己驚魂未定,一邊罵,一邊又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就有人叫住自己,是個年輕人,穿的有模有樣的,看上去就不簡單。之後就是給自己五千塊錢,讓自己去惡心惡心那輛掛著蘇州車牌的奧迪車子。當時自己並不敢,畢竟聽這人的意思,對方可是去省委辦事的,而且是個官。但這人一分析,說對方肯定不敢***,如果鬧大了,不管誰對誰錯,肯定給領導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對方肯定樂意被自己訛詐。自己一想也是,也就答應,而且不管成不成,這五千塊錢已經到手了。之後就是自己去訛詐那輛車的事情。那個混蛋,對,那個家夥當時帶著一副太陽鏡,雖然看不清臉,但是這個眼鏡好像有些熟悉。
鄭二毛忽然一拍大腿,想起了,這個家夥肯定是那個開寶馬的。想到這裏,鄭二毛立馬對正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的警察說道:”警察大哥,我又想起了,這次肯定能抓到那個人,你叫你們隊長過來,我有新的線索要舉報!”
警察聽到鄭二毛的話,也不敢大意,畢竟這件事上麵很關注,能有一點線索,總會對案子有幫助的。警察立即拿起電話,向隊長報告了這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