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竭盡鎮定,一雙帶水秋眸巴巴地望著越芝:“三小姐,請再給婢子一個機會,婢子會改,婢子一定會改!”
越芝卻輕輕地笑了笑。
“年紀到了,自然是要婚配的。”
“婢子、婢子願意終身伺候小姐!”
春心原想說自己年歲並不大,相反,四個大丫鬟中,最大的是冬霜,今年已經十五,她是最小的,可眼前,她卻不能說這樣的話。
越芝將春心的小心思看在眼裏,也沒點破。
“好與歹,我們主仆一場。”越芝目光落在春心身上,道,“就算是婚配,我作為主子,若是能,怎麼也應圓了你的心意才是。”
春心呆呆地睜著眼。
最初的恐懼變成了驚愕。
圓了她的心意?
三小姐這是何意?
“聽聞,你與蔣公子走得很很近?”
越芝的話說得極慢,緩緩地,不慌不忙,落入春心耳裏,仿若一個個接踵而來的驚雷,“十七那晚,蔣公子在叢閣裏吹了一夜風雪,你可知?”
春心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聞言有些機械地點點頭。
越芝麵上露出一絲笑容,道:“若我沒記錯,春心你,也是那次才染了風寒吧?而之前,你還同蔣公子見過麵?”
話說到這裏,春心哪還有不明白的?
胸腔裏一顆心仿佛咚咚咚地跳,好像下一秒就要破腔而出,春心順著越芝的往下想,一會兒的時間,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太過驚訝,原本蒼白的小臉上一點一點地染上了紅暈。
越芝就知道,她沒有看錯春心的心意。
春心既有意,蔣家也暗有心機,那她便將他們湊一塊兒就是了。
七年多的主仆,抵不過男子的幾句花言巧語,這樣的丫鬟,不留也罷。
人哪,不能隻看到利益,也總要承擔起應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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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芝正在想以個什麼樣的由頭打發春心去將蔣俊才好,蔣俊自己就找上門了。
蔣俊自然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和二少爺越文樂、四少爺越文智一起跟著越大夫人來看周氏。
聽到消息的時候,越芝正在暖心閣裏抄經書,她眉眼不動,直到將整頁紙抄完,她才將筆放下。
夏衣和秋令忙地過來伺候她淨手,越芝卻道:“春心呢?讓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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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芝一行人到雲水居時,周氏正和越大夫人說話,二少爺越文樂、四少爺越文智和蔣俊則由越文耀陪著在偏廳裏。
見到越芝,越大夫人雙眼一亮,隨即很快便笑開來。
“不是我說,阿芝可真是出落得越發水靈了。”越大夫人笑,“這孩子,每次見到都讓人不住地想多瞧兩眼。”
周氏便望了越芝一眼,道:“也就是比一般的小姑娘長得齊整了些,她還小,如今還看不出什麼。”
這話說的,就好像往越大夫人心裏堵上一塊大石。
比一般小姑娘好?還小看不出什麼?
就算這是事實,可哪有人會這麼說話的?
這周氏,到底懂不懂謙遜?她不過這麼一誇,她竟然還順著杆子往上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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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gaojiabai的平安符,哈哈好開森!新書的第一個打賞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