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眼淚汪汪:“大夫,可還有旁的法子,我家小姐身上可不能留了疤。”
醫女為難地搖搖頭。
迎春還想再說什麼,被越芝伸手製止了。
醫女的話已經很明白了,再問她也給不出一個讓大家安心的答案。傷口處理過,又塗了藥膏之後,冰冰涼涼的,已經沒有方才那般火辣辣的疼痛感了。
醫女寫了個內服安神的單子,又交代了平日裏塗藥需注意的事項,這才退了下去。
密密地塗過膏藥和清涼的玉露膏,又歇了一陣後越芝繃緊的心情才微微鬆了口氣。
滾燙的茶水直接潑下來,這可不是一般的痛!
腿上的痛楚緩了不少,越芝才有了心情打量四周,可這麼一打量,越芝不由得頓時皺了皺眉頭。
她是越家人,對大房這邊雖然沒有對二房那般了如指掌,然這芙蓉閣她可是一點都不陌生。
芙蓉閣不小,現下大部分屋子都擺滿了嫁妝,她如今在的是芙蓉閣專門招待女眷的客廂。不過這客廂卻也分東西,東靠上房,西廂左拐直走百步即是垂花門。
而越芝所在就是最西的客廂。
方才因燙到沒仔細留意,這會兒才反應過來。
細細觀察了一圈,竹窗外是一片燦爛濃烈的菊花,窗台上的桌案上壓著幾張宣紙,山水潑墨雙麵屏風後放的是一張精致的拔步床。一陣微風拂過,紅色的薄紗徐徐而動,纏繞在花紋細膩精巧的床柱上。
許是大婚,整個屋子都是一派喜慶的裝扮。就連一角的紅梅石榴纏枝紋的香爐也是紅彤彤的顏色。此時裏頭不知道放了什麼,熏煙嫋嫋,絲絲縷縷,屋子裏若有似無地飄著一股甜香。
毫無緣由地,越芝忽然有些不安。
越芝心思飛轉,目光掃過一旁立著的迎春和夏衣,越芝一下子就察覺哪裏奇怪了。
是人!
方才一大幫丫鬟婆子簇擁著過來,這會兒卻走得一個不剩了!就算今日是越芙的大婚之日,人人都忙,可也不會一個人也不留地全走掉了。而且,她被送過來一會兒了,別說方才就鬧著要一起過來的越茹到現在也沒來,就連越茉,甚至都周氏都沒影兒。
若是周氏知道她被燙傷了,無論如何都會過來一趟的!
越芝的心咯噔了一下。
別處丫鬟婆子進進出出,熱鬧非凡,這客廂,是不是太過安靜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越芝顧不得小腿才剛包紮好,扶著夏衣的手就要站起來。
“走,我們離開這兒。”越芝道。
瞧著忽然變了臉色的越芝,迎春和夏衣心中多少也有些察覺不妥,麵色皆是一變,各自攙扶越芝左右,當即就往外走。
可沒走出幾步,越芝腳下一軟,整個人跌了個踉蹌,若非身旁迎春和夏衣扶得緊,定得撞到一旁的柱子上。
“小姐!”迎春急急地叫了一聲。
越芝緊緊攥住迎春的手,忽地想起什麼,目光一下子落在屋裏的香爐上。
越芝心下咯噔一跳。
這香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