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文樂搖搖頭。
“阿娘已經讓人去煮醒酒湯了,等會就會有人送過來。”
蔣太太抑製不住地往後退了兩步。
這麼多年來,蔣太太最擅長的時候就是察言觀色,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大夫人的好意,我、我替阿俊謝過了。”將太太說著兀自紅了眼圈,她緊緊地攥著手裏的絲帕,仿佛那是她最後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好歹還有個遮羞布。
“阿俊那孩子,酒量向來差......”蔣太太說著自己就說不下去了,“芙蓉閣事兒多,阿樂有事就先去忙罷。我、我去看看阿俊。”
越文樂見狀不再多說什麼,他點點頭轉身就走了。
越文樂一走,蔣太太臉上的悲痛和感激一下子就消失得幹淨,她雙眼迸發出濃濃的恨意,猶如實質的恨意讓她身邊的大丫鬟忍不住暗自打了個冷顫。
“還杵著作甚!還不快去伺候公子!”
伺候、伺候公子?
大丫鬟一下子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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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暗裏如何,花轎還算是順順當當地出了門。
興致勃勃地看完整個儀式,越茉回到暖心閣才發現越芝出事兒了。
“我不是隨著我娘出去走了一趟,你就出事了。”越茉心疼地看著越芝被包住的右小腿,嬌嗔道,“我就說怎麼看不到你呢!原來出了這一遭!你都不知道,聽到你被燙到了,可真是嚇壞我了!”
越芝聽著她嘀嘀咕咕,隻笑笑不接話。
“哼!看吧,沒有我在你就受傷了!”越茉笑道,“所以啊,無論在哪兒,你就跟著我罷,我罩著你!”
越芝眯著眼睛笑。
中了麻藥又遇見蔣俊的事她並沒有對越茉說,越茉以為她隻是燙傷了。
“你聽說了嗎?方才那蔣俊可是鬧了大笑話。”越茉衝她眨了眨眼睛,將在外頭聽到的小道消息說給越芝知道,“好像是喝多了,青天白日地就躺在芙蓉閣裏睡著了呢!”
越茉嘻嘻地笑,“還被一幫江家童家那一幫人看到了,哎喲,這回丟人可算是丟大了。”
“這話兒你都從哪兒打聽的呢?”
“這還有打聽?外頭都傳遍了。”
哦,原來外麵傳的是這樣的版本。
“好好的,人怎麼跑到芙蓉閣去呢?”越芝不動聲色問道。
越茉撇撇嘴。
“誰知道呢?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哪兒去了吧?芙蓉閣那西廂房那離垂花門近,今日人多又亂,誰知道怎麼回事兒呢?”
“不過也奇怪,守門的婆子都哪兒去了?也不攔著。阿芝你不知道,那江家九小姐被嚇得臉都白了呢。”
越茉和江家九小姐向來不對盤,此時笑眯眯地將此事當做笑料拿出來談論。
越芝臉上帶了笑聽著,偶爾插問幾句。
她看著認真地聽著越茉講話,實則心神都不知飄哪兒了。
江家九小姐?
她仔細地回憶著近來的事情,若是她沒記錯,雲陽侯世子正與江家走動得極為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