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侯世子步子一頓,轉過頭來皺著眉頭看秦匡,後者斂了嘲諷和笑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淡淡道:“越述的事,你當真以為越家二房不知道?礦山的事,你以為越家三房、四房、五房、六房毫不知情?”
“你以為,所有人都是越達那個蠢貨,被賣了還替人數銀子?”
“所有人都等著,都想看看你那所謂的信物呢。”
秦匡語速緩慢,一字一句地往外拋,雲陽侯世子剛開始還能繃著臉,漸漸地,那張向來從容淡定、高貴傲氣的臉一點點地裂開了。
既然撕破了臉,那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秦匡滿意地看著雲陽侯世子驚疑不定,漸漸地,一點點地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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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廈將傾,不過轉息之間。
越芙大婚之日出了這種醜事,就算對外又遮又掩,那一幫小姐丫鬟們的又不傻,到底還是有人嗅到了蛛絲馬跡。
若非不曾影響到女兒的婚事,否則越大夫人真是會將蔣俊戳骨揚灰。
本就不指望他做什麼,如今竟然無用到被下藥扔到芙蓉閣去!越大夫人心裏恨得能滴出血來。
這可是在她女兒的大婚之日上!
幾個小丫鬟嚇得瑟瑟發抖,就連越大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華錦都小心翼翼地凝視著腳尖,大氣不敢出。
屋子裏安靜得近幾落針可聞。
沒過多久,劉嬤嬤快步從外麵走了進來,俯首在越大夫人耳邊說了什麼,越大夫人麵色由震驚、憤怒、不甘、幽怨到最後麵無異色
“好、好、好。”越大夫人冷笑。
“如此這般作為,當真是當我越家如掌中之物,可任意拿捏了?”這個中的緣由,越大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大老爺呢?不是讓你們去請大老爺了?”越大夫人深深地吸了口氣,轉頭問道。
一旁的華錦有些惶恐地縮了縮肩膀,道:“大老爺、大老爺他在西廂。”
“夫人?”劉嬤嬤擔心地看著越大夫人。
越大夫人沉默著沒有說話。
芙蓉閣裏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竟然還有心思去西廂,她真是越發不了解自己的枕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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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幾日,越家上下都一片風平冷靜,寧靜得好似暴風雨前的平靜,就連越芙三朝回門,越家上下都一片平靜祥和。
越大夫人拉著女兒的手在屋子裏說了半天的話,越大老爺則和新女婿去了書房。
越家二房三房派了來走了一趟以示心意,四房五房六房來湊了個熱鬧就回去了。
一切順利得不可思議,卻又隱隱地讓人心驚。
沒過多久,整個廣海忽然就悄悄流出一個傳言:昭文帝的嫡親妹妹端柔公主如今正流落在廣海。
端柔公主,那可是昭文帝唯一的親妹妹!多年前下嫁傈僳和親,孰料剛入傈僳境內就遇不測,屍骨難尋。
時隔多年,這會兒竟然傳出了端柔公主的消息!
此事一出,京城暗下裏立刻掀起了大風浪,尤其是深諳內情者頓時聞風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