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屋裏氣場不對,楊誌偉臉上一陣白一陣黑,冷汗直流。

陸華才兩眼通紅地盯著他,沙包大的拳頭捏的骨節啪啪做響,這一拳頭要是真打下來,跟個瘦猴似的楊誌偉就算不死也得去半條小命。

“老陸,你先別激動。”楊永年扯出一抹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說罷楊永年狠瞪了楊誌偉一眼,“誌偉,你是不是做什麼讓向晚誤會的事了,還不趕緊解釋清楚!”

楊永年一個勁給楊誌偉使眼色,知子莫若父,楊誌偉什麼德行他一清二楚,成天跟個哈巴狗一樣追在陸向晚屁股後頭,可給人家下藥還把人家送到顧建勳的宿舍,那就是追求不成想要毀人清白,手段下作不說還違法。

這事要是鬧大了,別說楊誌偉要坐牢,連他這個車間主任搞不好都得被擼。

楊永年知道顧建勳是個不好惹的,陸華才更是個莽夫,誰敢擋他借著閨女攀高枝的路,衝動起來指不定幹出什麼事來,倒不如趁著現在口說無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楊誌偉本來空白一片的腦子在接收到楊永年的眼色時終於艱難地動了一下,一臉委屈的看向陸華才,“華才叔,這一定是誤會,我是給晚晚倒了杯飲料,可我,我……發誓那飲料沒問題。”

陸向晚看著心虛地舉起一隻手發誓的楊誌偉覺得無比惡心,他一定是覺得宴席上的杯子都已經被飯店清洗了沒有證據,還在這抵死狡辯!

“既然你說沒問題?那就報警讓警察來查!”

陸向晚從來就沒有真的喜歡過楊誌偉,上輩子也是在陸華才的逼迫下才落入楊誌偉的設計。

重活一世,她恨不能現在就把楊誌偉撕了。

顧建勳聽陸向晚說要報警,唇角浮起一抹淺笑,看來陸向晚是真的對楊誌偉沒有半點感情。

楊永年卻是頭疼不已,他壓低聲音衝陸華才父女說道,“向晚,我勸你先不要衝動,先不說誌偉根本不可能做這種事,即便真像你說的幹了什麼,一旦報警你的名聲可就毀了,我可聽說總廠吳廠長的兒子挺中意你的,你可別犯糊塗啊!”

這話一下戳中陸華才的軟肋,火氣瞬間像被澆了盆涼水般熄了大半。

楊永年把陸華才的神情盡收眼底,繼續說說道:“你家大閨女剛跟張主任的兒子結婚,向晚跟姓顧的小子就算沒發生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也不好聽,到時候張主任要是覺得麵子上掛不住……”

陸華才頓時臉色鐵青!

他好不容易才用大女兒攀上總廠機關主任的親家,可不想出什麼差子。

楊永年掃了眼陸華才勾勾唇角,清了清嗓子大聲道,“今天的事關係到向晚的名聲,在場的給我聽好了,誰要敢把這事說出去看我怎麼收拾他!”

門外圍著的人見是沒熱鬧看了,都三五成群悻悻然散了,人滿為患的宿舍瞬間就剩下陸向晚父女,楊誌偉父子和顧建勳五個人。

楊永年端著領導的架子拍拍陸華才的肩膀:“老陸,你也消消氣。下個月廠裏評五好職工,有五百塊的獎金,我一會回廠就把你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