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為了長遠打算,幼兒園的那點工資是遠遠不夠的,她得想辦法掙錢了。
第二天早上,陸向晚熬了小米粥,把昨晚上沒吃的菜和饅頭熱了熱。
孫頌芝起的也早,不過臉比昨天更腫了,陸向晚就讓她在屋裏歇著。
吃飯的時候陸華才黑著臉一句話都不說,孫頌芝的臉腫成那樣,他也像沒看著一樣。
等陸華才吃完上班走了,陸向晚收拾了碗筷,跟孫頌芝交待幾句便先去了幼兒園請假。
請好假陸向晚就馬不停蹄的回到家裏帶著孫頌芝去了職工醫院。
職工醫院是為了方便廠裏職工看病建造的,裏麵的醫生也跟廠裏的職工一樣,是從全國各地挑選來的,醫療水平還是很不錯的。
孫頌芝還是頭一次來醫院,看著護士拿著注射器銀色的針頭往病人屁股上紮,嚇的她拉了陸向晚的手就要走,“小晚,咱不看了,這太嚇人了,用那麼長的針往人肉裏紮,你看把那些人紮的,有個都紮瘸了。”
陸向晚噗嗤一笑,“媽,那是肌肉注射,針管裏是治病的藥水,剛打上屁股疼,不是瘸了。”
“真不是瘸了?”
孫頌芝還是害怕,以前在農村有啥頭疼腦熱,都是找村裏赤腳醫生抓兩付草藥,哪見過拿那麼長的鋼針往人肉裏紮的。
“咱們今天來就是檢查一下身體,最多給你這傷上點藥,咱們不打針。”
陸向晚又安慰幾句,便讓孫頌芝在走廊裏的木頭長椅上坐下,她去掛號。
臨近中午的時候,孫頌芝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幾項。
給孫頌芝檢查的醫生仔細看過檢查結果後,讓孫頌芝去外麵等著,滿眼鄭重地看著陸向晚問道,“姑娘,你媽媽的傷很嚴重,臉上的傷已經傷到軟骨組織,還有輕微的腦震蕩,從X光片來看,你媽媽身上也有很多陳舊性的骨折和軟組織挫傷,你跟我說實話,這些傷是怎麼來的?”
醫生是個快要退休的老頭,滿頭銀發精神矍鑠,慈祥的眼中隱忍著怒火。
陸向晚鼻子一酸,“是我爸打的。”
老大夫一拳捶在桌子上,“這樣是要打死人的!你爸是廠裏的職工?哪個分廠的?”
“五分廠。”陸向晚暗暗攥緊拳頭。
老大夫皺著眉頭道,“你有沒有想過找找總廠的婦聯?打人是犯法的,就是夫妻也不行。”
頓了頓老大夫繼續說道,“而且你媽媽身體很差,不用等其它檢查結果出來,我都能肯定她常期營養不良,她年紀不大才剛剛四十歲,咱們廠裏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的病人。你好好考慮一下。”
陸向晚心疼的快要不能呼吸,聽到這樣的結果她的心都要碎了,上一世她嫁到楊家沒多久,媽媽就去世了,等她得到消息趕回家的時候,陸華才已經急著把人火化了,她連媽媽最後一麵都沒見到,現在想想,媽媽突然離世很有可能是被陸華才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