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寶雲站在船上看了一會兒那荒涼岸上的景象,又下了船在車裏放了些食物,便毅然回到船上,解開繩索抄起木槳劃動船隻便順流而下。
河中的水流不是特別急,而且從前沈寶雲又經常劃皮劃艇,此時操控起這隻木船來雖然有些業務不對口,但也不是完全生疏,因此在這並不湍急的河流裏倒並沒有什麼危險。
她劃了一會兒,遠離了方才遊蕩著行屍的漁村,這時天色逐漸暗沉下來,該找個地方過夜了,前方河岸邊是一片樹林,沈寶雲將船灣過去,停在岸邊仔細觀察了一下,見岸上似乎沒有行屍,也沒有別的人,便上岸將纜繩係在岸邊一棵樹上,然後自己爬上樹飛快地進入空間。
當晚,沈寶雲吃過飯後泡在溫泉中仔細地盤算了一下今後的事情,預想了一下可能遇到的危險,便早早地休息了,畢竟第二天早上還要早起做準備。
次日早上八點多,當沈寶雲帶著頭盔背著小背包的身影從樹上現出來,她望了一下小船,頓時臉上苦了起來,居然有一個行屍在上麵搖搖晃晃,也不知它是怎麼想到要上船的,那上麵明明什麼都沒有!
沈寶雲觀察了一下周圍,見沒有其他的行屍,便哧溜溜滑下樹,走到岸邊衝著行屍招手。行屍正在尋找早餐,見忽然有活人在岸上招呼自己,便興奮地走下船來,蹚著水揮舞著兩隻手衝著沈寶雲便趕了過來。沈寶雲見它靠近自己,一腳便將它踹倒,然後用錘子狠狠砸在它的腦袋上。
料理了這個行屍,沈寶雲這才解開纜繩上了船,放船駛入水流很深的河心後,她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終於不會再有行屍爬上船了,之前她也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隻是沒想到第一天就讓自己趕上了,如果不是怕河水中有行屍病毒,她早就將船帶進空間了,也不用每天早上出來的時候都擔心出狀況,好在今天隻是一個行屍,如果是一群活死人,自己可就要在樹上多待幾天了。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自己可以在空間中坐等行屍離去,可是如果有一天早上發現船不見了,那才是最悲慘的。如今哪裏還有物權法?幸存者如果想坐船逃避行屍追擊,這就是現成的工具。
因此一個上午沈寶雲兩條胳膊用力劃船,一心想快一點劃到出海口,連兩旁岸上的風景都沒有心思去看。她緊張地整整劃了一個上午的船,到了中午覺得胳膊上一陣發酸,肚子裏也餓了,便摘下摩托車頭盔,從船艙裏撿起那隻橙黃色的皮質小背包,從裏麵拿出水和午飯,就在船上解決午餐,這也是她昨晚計劃好的,為了吃午飯再停船實在太麻煩,也太有可能發生意外了。
不鏽鋼保溫桶中裝了滿滿的米飯和栗子雞塊,幾條青菜,還有燴雜菇和一個煎蛋,都是她趕早上起來現做的,雖然是船上的簡易午餐,但沈寶雲也不肯隨便將就,畢竟一個上午的運動量大啊,幾乎像賽艇運動員了!
河流很平穩地向前流著,船槳放在船艙裏,木船就這樣順流而下,沈寶雲就坐在船板上津津有味地吃著午飯,她緊張了一個上午,這時才稍稍有了放鬆的機會,一邊吃飯一邊看著兩岸的景致。山林平原上都已經綠了,倒顯得不那麼淒涼,而是很有生機,隻是這種生機卻隻是對於植物的,對很多動物來說,行屍也是它們的威脅,更別提這個世界對於人類的危險性。
自由的鳥類不時從林間騰起,有時甚至是一群群地飛起,就像一塊烏雲一樣,而忽然山間竟響起了幾聲悠長淒清的叫聲,沈寶雲的眼睛緊著往岸上看去,發現幾隻矯健的身影正躥跳在樹林中,從一棵樹蕩到另一棵樹上。
沈寶雲這時忽然想起已經被人念爛了的兩句詩:“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