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思。
不知道這所謂的第二輪遊戲,會是什麼樣子。
*
提起他現在附身的這具身體短暫的一生,單拎出來看,其實還挺狗血。
為了不被白家人搶走心髒,“白墨生”大學都沒讀完,就偷偷逃離了白家,靠著那一點點微薄存款拚命掙紮到了今天。
因為對未來看不到一點希望,所以他選擇在那間狹小逼仄的出租屋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但在白墨生看來,正是“白墨生”這種軟包子性格,對惡人一再忍讓,才讓他們一步步往前邁,如此囂張地蔑視法律,去幹涉一個人的死活。
因為對那段悲慘過往沒有一點留念,所以白墨生把所有的東西都留在了那間出租屋,輕裝上陣地搬家。
通過直播係統買下來的大別墅位於市郊,離出租屋很遠,白墨生打了個車,到那裏已是深夜。
進到大別墅裏,白墨生環顧四周。
除了牆壁有些泛紅,溫度稍稍低了點,燈光暗淡些,其他的沒什麼大毛病。
今天白天折騰來折騰去,他早就累了。不過還是先給那兩個死乞白賴跟過來的鬼怪分派完打掃任務,以及叮囑它們不能嚇唬鄰居以後,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很大,大到有些空曠。
人在獨處的時候思維是最活躍的,這裏安靜到令人心慌的氣氛讓白墨生不自覺便聯想到了曾經的工作地點。
他甩甩腦袋,把前同事們的臉甩出腦海,洗漱,換睡衣,上床睡覺。
夜,更深了。
牆上的掛鍾滴滴答答響著,睡夢中的白墨生呼吸平穩綿長。
踏…踏…踏——
突然!
外麵的走廊響起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像是誰用腳掌踩上地板,悶悶的,來來回回,最後停在門前——
篤篤篤!!
雜亂且沒有章法的敲門聲頓響,白墨生本就覺淺,一下子就驚醒。
被擾清夢的白墨生有點生氣。
他翻身下床,拖著鞋子走到門邊,“我不是說過晚上不到處亂跑嗎?!”
話音剛落,敲門聲猛地一滯。
緊隨其後的是一陣壓抑且短促地喘氣聲,隔著厚厚的門板傳入,摩擦著鼓膜。
白墨生“嘖”了一聲,擰開鎖,唰得打開了房間門。
一瞬間撲麵而來陣陣寒意,冷到骨子裏的涼從腳底板升起,如同藤蔓上的切葉蟻,迅速席卷全身。
白墨生打了個哆嗦,一低頭,就看到了一個矮小人影。
瞧上去是個小女孩,穿著紅色裙子,小小一團,還夠不到自己的大腿,懷裏抱著一隻縫縫補補的破娃娃。
她像是餓久了,麵黃肌瘦得,整張臉上隻有那一雙大的嚇人的,沒有眼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叔叔,來陪我玩呀~”
小女孩一字一頓地說完這句話,嘴巴使勁往上揚,幾乎快咧到耳朵根,
她丟掉破娃娃,猛地朝白墨生撲了過去,尖利的指甲直奔他的要害,馬上就能把他戳個對穿——
下一瞬。
“這麼冷的天怎麼穿這麼薄?”
白墨生如此說著,胳膊一圈,輕輕鬆鬆把她抱在了懷裏。
小女孩似乎還沒有見過如此主動的“人類”,愣了一下,然後就被白墨生握住了手。
白墨生打了個激靈,“嘶,好涼。”
他抱著小女孩火速關門,上床,蓋被子。
一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