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鬧騰到顱內嗡嗡得白墨生聽到道嵋這麼說，猛地抬頭，狐疑地看他，“你？你行嗎？”
道嵋點頭，磕磕跘跘地說：“我…我也有個…妹…妹妹。”
白墨生與道嵋對視片刻，把鬧個不停的可可抱到他麵前。
道嵋衝他笑了笑，伸手去接。
“唉，你輕點…”白墨生看著他抱可可的動作，眼皮子一跳一跳，這家夥到底帶過孩子沒有啊？
碰到可可身體時，道嵋的胳膊僵了一下，不過奇特的是，剛剛還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姑娘被道嵋一抱，立馬停住了哭聲。
道嵋的動作一開始還有些生疏，但很快就找回當年抱孩子的感覺。
他把可可抱在懷裏，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背，身子小幅度地晃動，哼唱起一首白墨生沒聽過的童謠。
他說話也不結巴了，嗓音放得很輕，像是在喉嚨裏滾動，帶著一點慵懶的沙啞。
白墨生揉了揉耳朵，莫名覺得有些燥得慌。
可可就如同被納入懷抱的雛鳥，把腦袋窩在道嵋肩窩，眷戀得蹭了一下，嘴裏含糊不清說著什麼。
白墨生好奇地湊過去，結果發現她在喊“媽媽”。
白墨生：“啊？”
他看了道嵋一眼。
道嵋聳了聳肩，嘴角帶著溫軟的笑：“她可能…把我…認…認成她的媽…媽了…”
白墨生眯起眼盯著道嵋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像是被蟄到一樣別過頭。
他抓了抓亂翹的頭發，小聲嘟噥：“這不是會好好笑嘛…”
之前搞得跟陰濕女鬼一樣，露出來的笑都是陰惻惻的。
道嵋疑惑看他，“怎…怎麼了？”
“沒什麼。”
道嵋看著懷裏乖乖巧巧的小姑娘，由衷地感慨了一句，“你女兒…真…真可愛。”
“她不是我女兒”，白墨生思考一瞬，“嗯…她算是我的租客吧？”
白墨生覺得道嵋以後要住在這裏，肯定避免不了跟小豆他們相處，於是打算提前給他打預防針。
“除了可可，還有一個叫小豆的男孩，八歲左右。”
白墨生想起小豆吃糖葫蘆時眼睛亮亮的模樣，笑起來，“那孩子又乖又懂事。”
道嵋定定看了白墨生兩眼，突然開口：“既然你都這麼說了，看來他是個好孩子，”
白墨生受寵若驚，“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這麼相信我？”
一小塊天花板的碎屑從頭頂墜落，不偏不倚砸到道嵋頭上，旋即順著肩膀掉落，掠過他的胸腔，小腹，最後掉在他腳邊。
明明是再狼狽不過的樣子，可道嵋的表情卻比先前那家夥白墨生看到的都要鮮活生動。
他衝白墨生眨眨眼——
“畢竟…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從來不救…壞蛋…”
白墨生莫名被戳到了萌點，噗嗤笑出聲。
道嵋看著白墨生笑哈哈的模樣，以為他不相信，一臉嚴肅，“你…別…別看我這麼倒…倒黴，其…其實我能看出…一個人…的好壞…”
白墨生聞言，腦袋後仰，配合地接他的話，故作驚訝：“這麼厲害？”
“嗯”，道嵋非常認真地上下打量了白墨生一圈，忽得瞳孔微震，下意識後退一大步。
“你…你…”